古爾丹吟唱剛剛結束，姜皓就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同時還有鑽心的疼。
“我淦！”
新生的姜皓第一時間重獲了知覺，也重新體會到了難以忍受的苦楚。
“古爾丹！”
“我也沒法，你體會的我也正在感受。”古爾丹的聲音在姜皓意識深處響起“先想想怎麼離開這裏。”
“人家重生香車美女，我重生爬棺材板。真尼瑪晦氣！”姜皓咬着牙，強忍着痛楚想要爬出屍體冷藏櫃，卻發現自己太過虛弱，連櫃門都扒不開。
得，這麼下去剛活過來的小命又要凍死在這裏。
無暇顧及更多，姜皓敲起了鋁制的‘棺材板’。
“救命啊！凍死人啦！”
半小時後…
姜皓身上披着棉被，整個人縮在病牀上，手裏還捧着一杯熱水。
之前爲姜皓做手術的林主任太過勞累，正睡的深沉，這會兒給姜皓檢查身體的是林主任的直屬上司，交州第二醫院的院長。
心電，血常規和尿檢都做過了。現在看起來姜皓除了身體虛弱並無大礙。
就連內裏沒有縫合的刀口都愈合了。
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死而復生這種事在醫學上絕不可能！
雖說有很多死而復生的傳聞，但那些都是家屬認爲的死亡，並非真正的臨牀死亡。
臨牀死亡能復活的事兒聞所未聞！
焦院長一遍一遍檢查着住院記彔。
越看他就越心驚。
姜皓是個已經到了白血病急變期的病人，除了造血幹細胞移植沒有別的出路。
這會兒，本應該死的透透的人怎麼就活了過來？！而且檢查結果樣樣正常！
如果讓媒體知道，那就是個重大的醫療事故！哪怕是公立醫院也要出大事兒。
“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姜皓打了個冷戰。
“沒，就是有點冷。”
焦院長沉默了一會兒，揮了揮手，示意在場的醫護人員都離開。
但凡知曉一點內情的人都理解焦院長的心情，當下紛紛退去。
辦公室內只剩焦院長和姜皓二人。
焦院長看着還在低頭啜飲熱水的姜皓重重嘆了口氣。
“你的每一頁報告，每一張化驗單和彩超我都看了。我從醫四十多年了，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皓當然不可能和焦院長說古爾丹的事兒，要不估計剛從ICU出來就得進精神科。
“噠噠，我也不知道，噠噠噠噠。”
姜皓說着，牙齒還在不斷的刻意冷顫，和被凍壞又受了驚嚇的人別無二樣。
焦院長心知追問姜皓不會有什麼結果，索性直接切入正題。
“我很能理解你現在的處境，你押在住院處的住院費快用完了，再者又有不小心把你關在太平間這檔子事。你看要不這樣，營養費…”
姜皓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叫誤斷死亡，別說林醫生，就是焦院長也難辭其咎。
但焦院長話裏直接把這事兒變成了‘關在太平間’。事情的性質一下子就從醫療事故變成了小誤會。
姜皓哪會不懂這其中的意思？
但他懶得糾纏這些小事。
他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既然手術成功，我也該出院了。至於賠償金…”
姜皓頓了頓。
焦院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姜皓獅子大開口。
“哪有病好了還管醫生要賠償金的道理？但話說回來，畢竟我還沒完全康復，走路都打擺子，肯定還得住院一段時間，這期間的醫療費用就拜託您了。”
焦院長一愣，隨即喜笑顏開。
……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林主任不止一次來到病房爲姜皓仔細的檢查身體。
而後百思不得其解的離開。
姜皓的身體狀態在白蛋白和各種營養補劑的作用下一天好似一天。
白血病對他身體長年累月的侵蝕全然不見了蹤影。
按照現在的身體狀況看，姜皓再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會兒他正躺在病牀上和古爾丹閒聊。
幾天的侃大山，姜皓對古爾丹的倒黴一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古爾丹是非常高位的惡魔，可惜生不逢時，正趕上了最後一批神話生物隕落。
那時古爾丹還小，童年記憶早已模糊，也不知怎麼逃過了這場劫難。
等他能變化成人形在世界走動時，這世上已經沒有神話生物了。
他是神話時代最後的遺腹子。
雖然沒人教古爾丹如何使用力量，但古惡魔本能教會了古爾丹從人類的貪欲和靈魂中得取養分。
本來古爾丹會一直成長下去。
誰料十七世紀末，他在歐洲誘騙靈魂的時候被教會發現了行蹤。
成噸的聖水灌注，再如何強橫的惡魔也只能灰飛煙滅。
但他的靈魂不知爲何竟然和那個操辦儀式的牧師糾結到了一塊兒。
牧師想要感化古爾丹，古爾丹想要腐化牧師…
於是倆人就一起生活了三百多年，從歐洲到非洲，從非洲到亞洲。
這幾年一直在華夏。
古爾丹因爲牧師不忽悠任何人出賣靈魂變得極其孱弱。
沒有古爾丹的力量加持，牧師迅速衰老。
本就太過陳舊的軀體，終於在醫院的病牀上停止了呼吸。
可憐的古爾丹也就這麼被扔到了停屍房。
如果不是姜皓出現及時，估計古爾丹這會兒已經和老牧師一起火化成灰兒了。
同時姜皓也得到了個噩耗。
他的壽命和古爾丹是共享的。已經太久沒有進食的古爾丹復活了姜皓的肉體後油盡燈枯，這會兒倆人頂天還有一個月的壽命。
一個月以內要是他忽悠不到人出賣靈魂或者出賣什麼愛情、親情，倆人注定暴斃街頭。
“我說大兄弟，你好歹是最後一個神話生物。這麼牛皮的名頭就這點能耐？！你不說讓我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峯。起碼先給我整個千八百萬花着吧？！”
“我是惡魔！神話生物又不是金融家！難道在你印象中惡魔和自助提款機畫等號？！”
姜皓嘆了口氣。
“你之前的那個宿主，活了三百多年就沒留下什麼遺產？”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他爲了感化我天天跟苦行僧似的，你指望他有什麼遺產？！”
“哎？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姜皓眼睛一亮。
“你指望他有什麼遺產？”
“不是，之前那句！”
“跟苦行僧…”
“也不是，再往前！”
“你印象中惡魔和自主提款機…”
“對遼！”姜皓拍了一下大腿“就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