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透過樹葉成了斑駁的光斑。
照映萬物，開始了新的一天。
被手機鬧鈴叫醒，姜皓睜開惺忪的睡眼，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
貓這種天生懶惰的生物自然還睡的深沉。
叫了份外賣，姜皓靜靜等着古爾丹醒來。
半小時後…
外賣小哥的敲門聲都沒能叫醒古爾丹，他是被放在鼻子前的超大手槍雞腿叫醒的。
關於一只體型適中的黑貓竟然能喫下一整個手槍雞腿這件事…
嗯…那是個披着貓皮的惡魔，這很科學。
“老古，我昨天琢磨了半宿，有個點子想和你談談。”
姜皓的煙癮很重，早晨起來就點上了一顆煙。
“什麼點子？”
被脆皮手槍雞撐到頹廢的古爾丹趴在陽臺上曬着太陽。
“我想開個當鋪。”
“啥？”
“當鋪。”姜皓重復了一遍“就是可以典當東西的那種當鋪。”
“原因呢？”
“咱們不能總站在大街上做買賣，哪天讓監控拍着估計要被送到研究室做切片。”
古爾丹點了點頭。
“更重要的是，當鋪這行當，誰都喫不準你到底能賺多少。放在賬上的錢找個會計好好算，也免去了和人合資的風險。”
“我覺得行。”古爾丹道“但你明目張膽掛着典當行的名頭去做人命交易…這不合適吧？”
“當然不合適。”姜皓點了點頭“所以當鋪當然幹正經買賣。”
“哈？你腦子瓦特了？”
“對外做正經買賣，誰說我們不能有一些特殊客戶了？”姜皓對着古爾丹吹了一口煙氣。
“喵咳咳咳！”古爾丹毛都炸了起來“混蛋啊你！”
“都活了好幾百歲了，你不抽煙？”
“你見過貓抽煙？”
“…你融入角色還挺快的。”
姜皓又吸了一口煙，作勢要吐，嚇的古爾丹趕緊閃開。
姜皓嘖了一聲。
“老古，還記得在冷藏櫃裏的時候，你說過你能看透人心？”
“是啊。”
“那你怎麼連我都看不透？”
“你是我命運共同體，我能看到就見鬼了。”
“原來是這樣。”姜皓恍然大悟。
從太平間出來，古爾丹就再也沒展現過他洞察人心的神奇能力。
如若不然的話，之前在夜店他那點花花腸子早就被看穿了。
“那你能聽到除我之外人心中的聲音？”
“很強烈的能聽到，就比如你當時想要復活的意願，再比如程度特別想要錢但還怕死…嗯，差不多這樣吧。”
姜皓搓了搓下巴。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能敲筆竹槓。”
“嗯？”
姜皓拿起了手機。
“一會兒去喝個茶，我需要知道對面人心裏想的什麼。”
“他情感波動不強烈我也察覺不到哎。”
“放心，一定很強烈。”
姜皓笑着撥通了電話。
他沒有存電話號的習慣，這也歸結於之前的生活所迫。
遊走於刀尖之上的人生，生死難料。
幾個隱匿的手機號，是姜皓最後的護身符。
鈴聲剛一響起就接通了。
“您好哪位？”
“孫局長，我是姜皓。”
“哪位？”
“您不認識我，但我認識您。”姜皓臉上帶着笑意“世紀花園投標的時候見過您。”
“哦哦，怎麼了，你講。”
“您的標有問題。”
電話那頭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現在手機都實名制，你想實名舉報就請便。”
這意思說的很明白了。
我能弄明白你是誰，也不怕你去上告，你要想拿這個做文章還是太嫩了點。
“交州建設局的融資您也不打算解釋解釋？”
“什麼？！”電話那頭有些失聲。
姜皓直接把電話掛了。
古爾丹饒有興趣的盯着姜皓。
沒過多大一會兒，姜皓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找我什麼事？”
聲音已經平和了很多。
“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想找您幫忙。”姜皓笑道“您也說了電話卡實名制，您看，我們能面談嗎？”
“時間，地點。”
“現在，芝荷茶樓。”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雖然古爾丹一肚子疑惑，但還是乖乖趴上了姜皓的肩膀。
今天姜皓沒有再穿那一身夜店小王子的打扮，而是換上了一身較爲有年代感的藍黑色舊西服。
嗯…就跟八十年代穿越到現在的人一樣一樣的。
古爾丹實在不敢苟同姜皓的審美。
隨便打了輛車，姜皓指了指前頭“芝荷。”
不用說的更具體，出租車師傅沒有不知道芝荷的。
芝荷茶樓在交州算是最有名的茶樓了。
當年蒼蠅老虎一起打後，交州大大小小的私人會館都關門大吉。
富商巨賈們想談點事，沒了那個氛圍。
高檔的中西餐廳倒也不是不行，但總感覺有那麼點俗。
芝荷茶樓應運而生。
聽聞芝荷的老板來頭不小，交州本地幾家人氣最旺的娛樂場所也在他名下。
其中就包括昨天姜皓去的夜店。
換句話說…
這是個能在夜店裏縱人嗑藥還不擔心麻煩找上門的人。
這種地頭蛇，和本地的工商公安乃至消防都有關系。
孫局長是本地市場監督局的人（前工商局），多多少少和這兒的老板有點交情。
姜皓正是看中了這點，所以把碰頭的地點選在了這。
孫局長不用擔心他彔音，也不用擔心他設局。
除非他姜皓想把命留在這。
有這份底氣，孫局長一定會赴約。
當然，姜皓也有他的底氣。
進了屋，一身舊西服的姜皓被服務員領到了孫局長預定的茶室。
這兒的服務員並沒有以貌取人的壞毛病。
畢竟單人999的低消絕非普通老百姓能肆意消費的。
“先生這邊請，白鷺房。”服務員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
抱着黑貓的姜皓客氣了一聲，推門進了屋。
屋內一個滿臉橫肉，小山般魁梧的男人盤腿坐在茶室正中。
禿頭，絡腮胡，脖子上一大片梵文刺青。
這要放遊戲裏，肯定是個世界級boss。
看到姜皓，小山愣了一下。
緊接着，古爾丹背後的貓毛全炸立了起來。
好重的殺氣！
姜皓笑着在男人面前坐下。
“好久不見。”姜皓接過了小山面前的茶盅。
“是啊，好久不見，你怎麼還沒死？”
“畢竟禍害遺千年。”姜皓把茶潑在了茶寵身上“對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