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開想了半天。
“信用貸嗎？”
“嗯。”姜皓點了點頭。
“用不用出現場？”
“不用，有你基本的個人信息就行。”姜皓笑道“也不走徵信。”
五開愣了愣，隨即明白了姜皓的意思。
“就是說我不還款也問題不大唄？”
“嗨，頂多找第三方公司催收，你幹這個的，還能怕第三方嗎？”
五開琢磨了會兒，發現姜皓說的邏輯沒毛病。
“那你…”
“我就是單純爲了點業績。”姜皓笑道“怎麼說兄弟？”
五開猶豫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
“拉倒吧，先這麼着，等我缺錢再找你。”
姜皓愣了下。
他沒想到五開會拒絕他。
不過這到也在情理之中。
天下哪有不遇搓的事兒？
“那成，你喝着，我去別處去看看。”
姜皓拍了拍五開的肩膀，和隋三歲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夜店。
出門時候姜皓苦笑了聲。
得，又得找新地兒重頭開始了。
五開這頭…等有時間再處理吧。
打了車，姜皓想了半天又去到了另一家吳高卓名下的店。
整個交州市都算一流的夜店Coco。
這名兒幾乎被夜店用爛了，也不知道吳高卓爲什麼給自己旗下最好的店起這麼個名。
還是熟悉的套路。
姜皓用了一千塊錢徵服了導他訂臺的業務員。
這不過這次的業務員是個毛頭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應該是某個大學出來兼職打工的學生。
“這…姜哥，這錢我不能拿。”拿了姜皓一卷錢的小夥子兜兜轉轉半天才回到姜皓的卡臺“要不…你和我們領班溝通溝通？”
“那也成。”姜皓掃了兩眼小夥“剛來？”
“嗯，剛來。”
小夥子點了點頭。
“訂幾個臺了？”
“就你一個。”小夥撓了撓頭“撿屍這事兒…我倒也聽同學講過，我說不上這事兒是對是錯，但是我自己不太想參與。”
姜皓饒有興趣的多打量了小夥兩眼。
在錢面前有底線的人不多。
更何況是這種還算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
“那成，去找你們領班吧。”
小夥子把錢往姜皓面前一推就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夥子才把領班帶來。
領班也沒多大年紀，穿着夜店必備的小黑馬甲，一臉不耐煩。
看了眼無所事事正自酌自飲的姜皓，不屑的哼了聲。
“就他？”
“嗯。”小夥點了點頭。
“行了你忙去吧。”領班發打了小夥，緩步擠過人羣到了姜皓面前。
姜皓還沒招呼，這哥們自己就坐了下來。
砰的開了瓶酒，領班臉上掛上了堪稱招牌的標準假笑。
“歡迎哥們，我是這兒的領班小豪，以後來這兒找我，玩的開心。”
說着給自己滿了一杯，啪的和姜皓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哥們，有事兒隨時叫我。”
姜皓笑了聲。
自從停屍房爬出來，生死間走過一遭，他對這些人越來越懶得客氣了。
“行了，別廢話，說正事兒。”
姜皓對着領班扔出了錢卷“給我盯着點磕大的，帶我卡臺。”
領班被突然扔來的紙卷嚇了一跳，接到手裏剛要罵街，借着明滅的燈影卻看清了到手的是貨真價實的軟妹幣。
在手裏略微一捏，領班知道這大約是一千塊錢。
於是罵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臉上掛上了笑容。
“哎呦我，兄弟敞亮，我幹了，你隨意。”
啪的再次和姜皓碰了下杯，領班起身一個小旋風把瓶裏的酒一周到底。
姜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重復了一遍。
“磕大的。”
領班抖摟了兩下衣服。
“了解。”
姜皓挑了挑眉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兄弟和之前的五開不一樣，他好像根本就沒擔心過姜皓是警察。
也不知道他這份信心是哪兒來的。
又或者…
姜皓哼了一聲。
吳高卓要就這麼搞事情，他自己出事幾乎是必然，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不過他這就剩62天好活的人也沒什麼興趣替別人操心。
“好好盯着。”
“那必須的。”
領班湊近了姜皓“哥們你整點不？我這正好有貨。”
姜皓略有些驚訝。
“哦？這片你負責？”
“啥負責不負責的。”領班又坐了下來“賺點外快。”
“我不嗑。”姜皓看着領班微微外翻的衣兜搖了搖頭“你要是這兒的地頭，我再給你個外快。”
“啊？”
“讓在你那買不起藥的，上我這貸款。”
姜皓舉了舉杯。
“嗨，你早說啊。”領班一拍大腿“我還以爲你是撿屍的呢，整了半天小貸的。”
“無抵押，秒放款。”姜皓都懶得去看眼前的領班“百分百下款。”
“哎我去，那麼牛皮？啥人都能下嗎？”
“嗯。”
姜皓聳了聳肩。
要說五開是傻的話，眼前的領班無疑是因爲無所知才無所懼那種。
“那成，哥們你先自個玩會兒，我看看有沒有欠我錢的來玩了，要能找到人，直接上你那貸去。”
“行。”
姜皓應了聲。
他頂討厭這種所謂的社會人，要不是壽命所迫，姜皓絕不會和這些人打交道。
好在他現在有當鋪了，有幾個月做緩衝，總能找到合適的客戶。
到時候也就能免去和這些社會辣雞打交道的麻煩了。
看着燈紅酒綠的夜店，姜皓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的喝着酒。
曾幾何時，他知道治病無望的時候，也曾喜歡過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
巨大的音響聲，動感的舞曲，讓人微醺的酒和一具具年輕的軀體。
姜皓笑着搖了搖頭。
萬幸，都過去了。
他熬過來了。
有酒和音樂，時間過得格外快。
沒多大會兒，就迎來了午夜場。
Coco的午夜場明顯比姜皓之前去的夜店勁爆的多，全場都是跟着DJ瘋狂搖晃的人。
看得姜皓眼前發暈。
“哎，哥們！”
領班不知道什麼時候領來了個畫着濃妝的妹子。
音樂過於震耳，姜皓根本沒聽到領班的呼喚。
“哎，大哥！”
領班到了姜皓身邊，幾乎全身力氣喊話姜皓才聽到。
姜皓點點頭示意他把人領來。
“這就我和你說，辦小貸的大哥，你跟着去吧，下班找我。”領班附在女孩兒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