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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誰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

“王妃,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了結了,兇手害死了我的孩兒,還差點毒死了我,我一定要讓他爲此付出代價!”

“說的簡單,可查起來卻很難,我趁着你昏迷這段時間已經仔細盤問過了,寢殿裏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兇手也沒有留下絲毫的證據。”

“不,我知道是誰做的!”

“哦?是誰?”

“年妃!”嫺貴妃說起這個名字時,牙齒都快咬碎了,“她從入宮以後就處處針對我,前來恭賀我晉升貴妃那日,也說了許多陰陽怪氣的話,肯定是她做的!”

王寶姝挑眉,“今天早上她來過一趟,還故弄玄虛的給了一些暗示。”

“暗示?”

“是,她讓我不要再插手此事,如果接着調查,或許會引火燒身。”

“什麼引火燒身,她分明是想混淆視聽,生怕自己的行跡敗漏!”

“也許吧,但不管真兇是誰,我都會盡力查下去。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配合我做一件事。”

嫺貴妃疑惑,“什麼事?”

“把手臂伸出來。”

“好。”她照着吩咐伸出了一條手臂,王寶姝從袖口裏取出了一只匕首,作勢就要往她手臂上劃,“王妃,你這是要做什麼?”

“取血,順便驗證心裏的一個疑慮。”

拿匕首割手腕,這舉動着實令人心驚膽顫。但嫺貴妃對她很是信任,緊張的閉起了眼睛,“那你開始吧。”

“嗯。”

王寶姝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劃開了一條小口子,再找來一個瓷碗,放在傷口之下,血液潺潺流出,在燭光映照下顯現出了詭異的青黑色。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用匕首在碗裏攪了攪,拿起來時,竟然發現刀尖上掛着好幾條白色的小蠕蟲。

這蟲子非常小,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陸青行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嫺貴妃根本不是中了毒,而是被下了蠱。

她不動聲色的將蟲子放在蠟燭上燒死,用紗布將傷口纏好止住了血,“行了,可以睜眼了。”

嫺貴妃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王妃心中的疑慮已經解了麼?”

“嗯,解了。”

“那你是否能夠判斷出兇手是誰?”

“不能,我需要回去靜一靜,明天再來看你。”

“好吧,那王妃慢走。”

王寶姝心事重重的拿着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陸青行看到她的神色便已經猜到了幾分。

“她體內被下了蠱?”

“嗯,我不知道那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但隨便弄出一點血裏都有,說明身體裏肯定到處都是。”王寶姝一想到有千百條白色蠕蟲在身體的每個角落裏爬來爬去,就覺得惡心至極,雞皮疙瘩都快冒了出來。

“蠱繁衍極快,一般進入身體後,不出兩天就會遍布每一寸血管。”

“那嫺貴妃還有救麼?”

“有救,只需要服下身體裏流出的胎兒,就能解了這蠱。”

王寶姝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你說什麼?”

“這蠱叫做子母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殺死腹中胎兒。母子本爲一體,孩子是被落胎藥毒死的,並未受到侵染,所以只要將它服下,就能保住性命。”

“可嫺貴妃怎麼肯願意這樣做?”

“寶姝,你太低估後宮裏的女人了。”陸青行言盡於此,沒有再說下去。

他自幼在大梁宮裏長大,見過的齷齪事數不勝數,別說血脈相殘,其它更下作的也不少。

嫺貴妃已經失去了孩子,爲了能夠活下去,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因爲她還要繼續留在穆月丹的身邊。

“落胎後留下來的東西應該都已經被丟棄掩埋了,我要去哪裏找?”

“西域裏有個規矩,帝王的孩子夭折之後,需要由大師禱告兩日超度,之後才可以下葬。”

“我知道了。”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個孩子無法來到母親身邊,卻能夠救她一命。

雖然王寶姝覺得這種解蠱的方式很不能接受,但是沒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她暗中潛入誦經的宮殿,將東西取了回來,告訴嫺貴妃的貼身侍女,這是一種特別的藥物,服下可以滋補身體。

侍女沒有多問,拿去配合藥材熬煮後,端給了嫺貴妃服下。第二天一早,她的氣色就好轉了很多,連乏力虛弱的感覺也沒了。

保住了嫺貴妃的命,王寶姝總算有了一點喘息的時間。她找到了後宮裏管事的嬤嬤,仔細盤問着。

“嬤嬤,後宮的妃嬪們有沒有一個統一的冊子,記彔着她們的詳細資料。”

“有,我這就去給您拿。”嬤嬤很有眼力,二話不說就把冊子拿了過來。

王寶姝隨手翻看了幾頁,發現那些女人們基本上都是西域本地的女子,“嬤嬤,宮裏有沒有出生在北離的妃嬪?”

“北離?”嬤嬤思索了一會兒,忙道,“有,年妃娘娘的母親是北離人,她之前在宮宴上,還彈奏過北離特有的樂器,得到了不少人的誇贊。”

又是年妃。

難道那個女人真的是幕後真兇?

先是對嫺貴妃毫不掩飾的敵意,再是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現在連北離這個疑點都完美的貼合了。

“嬤嬤,年妃平常有什麼怪異的舉動麼?”

“年妃性格有些囂張跋扈,可君王卻對她很是縱容,有時候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也不會懲罰,還把管理後宮的權利給了她。”

“我知道了。”王寶姝隱隱約約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略顯蒼白。

“王妃,您沒事吧?”嬤嬤見她神色不對,關懷的問了一句。

“沒事,也許是這幾天照顧嫺貴妃有些累着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了,今日多謝嬤嬤。”

“王妃客氣了,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王寶姝將冊子歸還,腳步沉重的走向了政務殿。

此刻正是傍晚,遠處的天際被晚霞映照成了一片猩紅色,比血液還要濃烈幾分。

不知何時,她已經站在了冰冷的宮殿裏,抬頭就能看到坐在龍椅之上的穆月丹。

“寶姝,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穆月丹放下了手裏的奏折,一如既往的笑看着她。

“給嫺貴妃下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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