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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軌跡

事情之所以鬧這麼大,全因老祖。

當年輕妻子急急忙忙尋找丈夫準備逃離時,丈夫卻不見了。本來這也沒什麼,他可能和小娥出去散散步,或者陪她串串門。但老祖獲悉後的反應卻異常驚人,因爲這偏移了原來的軌道,今晚年輕丈夫應該跟他的妻子一起離開,他不能缺席這場好戲。在老祖的指令下,藥三女發動很多人四處尋找。年輕妻子見到如此陣仗,以爲丈夫遭遇了意外,差點當場暈倒。

與年輕丈夫一起失蹤的還有小娥。大家找了大半夜,連個人影也沒撈着。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參與尋找的山民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山村裏少兩個人,真的沒啥大不了的。然而在老祖的感覺中卻非同尋常,她總覺得這件事透着邪氣,很古怪。怎麼會這麼巧?偏偏今晚就出了事?會不會是老妖怪搞的鬼?

老妖怪得知此事後,隱隱地想到了答案。

但他錯了。

年輕丈夫和小娥是在第二天中午出現的。陽光將整個山村照得生機勃勃。年輕丈夫和小娥的臉上卻滿是死氣,仿佛剛從地獄逃出來,枯槁萎靡,陰氣沉沉,事實上小娥已經走不了路,是年輕丈夫架着她回到洞裏。

小娥躺下後一直處於驚厥狀態,臉上的神情很嚇人,嘴裏不斷重復着幾句話,“山神懲罰我了,我不該亂走的,我什麼也沒看見,請山神救救我……外鄉人,你抱住我好不好?我好冷。你沒看見是不是?全都忘掉,你快點忘了,山神會饒恕我們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半個時辰後,小娥在呢喃中咽了氣。

經先生診斷,小娥不是嚇死的,而是患了急病。這是爲了安撫民衆的情緒。對頭人藥四郎匯報時,先生的診斷結果變成了中邪而死。真實情形是,先生自己也不確定是什麼原因導致小娥死亡,他希望年輕丈夫的供述能給他一點幫助。

與小娥相比,年輕丈夫顯得很沉靜,但他的眼睛出賣了他,他的眼神透着說不出的恐懼。

年輕丈夫昏迷了七天,醒來後告訴大家,他跟小娥進入濃霧去了禁地,最終從上遊到了大河對面。聽到這個回復,管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大河裏無法遊泳,多年來,人們從沒去過對岸,那些膽大冒險的都淹死在河裏,連個屍首都沒回來。所以對岸究竟是怎樣的情形,山村裏竟無一人知曉。

年輕丈夫說完便躺下繼續休息,關於在對岸看到了什麼,遭遇了什麼,導致他們一死一傷的原因又是什麼,他沒有說下去,只說漆黑中一片模糊,兩人突然倒在地上,醒來後便成了這副樣子。經驗老到的詢問者察覺到年輕丈夫沒說實話,但他們沒有深究。等他身體康復了,有的是時間問個明白。

在老祖幹預下,藥四郎沒再爲難年輕丈夫,又讓他的妻子過來照料。藥四郎的目標是年輕妻子,自然不以爲意,他需要尋找合適機會,如果可能,他還會創造機會。

先讓他們在一起,藥四郎得意地彈了彈鼻中隔上的金針,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老祖悄然恢復了深沉狀態,淡然處之。她終於察覺到那晚自己反應過度了,她不用擔心什麼,該怎樣就怎樣,順其自然就好。

年輕丈夫在牀上又躺了五天,身體漸漸好轉。如此一個月後,他基本能正常行走了。接下來,年輕丈夫要跟另一位山村女子生活一段時間,種地任務還沒有結束。於是年輕妻子的逃跑計劃再次提上了日程。這一次,年輕丈夫沒有猶豫,立時同意跟妻子離開。妻子的關愛和照料得到了應有的回報,也是心下歡喜。

另一個月夜,兩人收拾妥當,於辰時初悄然踏上了行程。

老妖怪這段時間忐忑不安,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一切都那麼詭異。幾天後他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過於緊張了,他知道這不是好現象,無論事情怎麼進展,只要年輕丈夫好好的,就是最大的安慰,這也是他的最終本意。

今晚老妖怪遠遠地看見年輕夫婦帶着包裹走進樹林,他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炸了起來。

事情開始回到原位,一切又將正常進行。

接下來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好戲終於登場了。

老妖怪激動得渾身顫抖,難以呼吸,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瀑布邊的大樹上,隱蔽好身形。這裏是看戲的最佳位置。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