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着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在他的眼神中,聶歡讀到了一種殺人狂的味道。
他因爲很小的時候殺了他的繼父,從而得到了解脫,所以將一切問題的解決方法簡單的歸納爲殺戮。
個別地區的法制不健全,讓他僥幸逃脫,這更加讓年幼的他覺得,有些人就是該殺,只要殺了對方,就會一了百了,他還會再次僥幸逃脫。
就這樣一個嗜血的變態誕生了。
聶歡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命大了。
“再後來,我和哥哥長大了,村裏有人來D市闖生活,聽說這裏的錢好賺,我哥哥就跟着來了。”
“不過一年以後,我和媽媽卻接到了哥哥的死訊!”
“哥哥不會無緣無故的死的,可是警察卻說我哥哥是畏罪自殺,我哥哥怎麼可能自殺!”
聶歡看着司機逐漸起伏的胸口,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她不知道這個殺人魔在想什麼,會不會突然發瘋,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司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察覺聶歡向後退,依舊自顧自的大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是他的弟弟,我怎麼能不了解他,我哥哥不會畏罪自,!我不接受這個理由。”
“我走出了大山,來到了D市,找了這個飼養員的工作,大白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大白。”
“我白天喂大白,晚上開始調查我哥哥的死因,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我哥的真正死因。”
“是凌詔年!”
“是凌詔年害死了我唯一的哥哥!”
司機說道這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聶歡看着這個哭的像一個孩子的司機,卻沒有半點的同情。
她相信凌詔年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
凌詔年雖然看起來強硬,但是內心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人,不招惹他,他是不會主動去攻擊別人的。
聶歡心中了然,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試着安慰:“事情過去了,你冷靜一下,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司機逐漸的止住了抽噎,拿起一卷紙擤了擤鼻涕,將眼淚擦幹。
“當然要往前看,我一定要殺了凌詔年,替我哥哥報仇。”
“不!是你一定要殺了凌詔年替我哥哥報仇!”
“爲什麼是我?”
“你也看到了新聞上說了,凌詔年快要結婚了,對象不是我,你爲什麼要綁我?”
聶歡很納悶,這個司機應該是謀劃了很長時間,才看準機會下手的,爲什麼是自己?
“因爲你最弱。”
“我盯你很久了,從你出現在凌家的第一天,我就開始計劃。”
“哈哈哈,我注冊了網約車司機,從未拉過別人,只爲了接你一個單子,我跟了你半年的時間。”
聶歡輕輕地嘆了口氣,能讓一個賊連惦記帶籌劃半年時間,她不冤。
司機說着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炫耀一樣的伸了出來:“知道這根手指是怎麼沒有得嗎?”
聶歡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退到了牆邊,無處可退了。
每一次司機只要伸出他的斷指,就會有些不正常的發瘋,不過這次聶歡已經做好準備等着他的發瘋了。
但是司機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的暴躁。
“是凌詔年幹的,我跟蹤他,被斷了一個指頭。”
“你看看,他有多霸道,我只是跟了他一小段路,他就要了我的一根手指!”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我不服氣,我一定要殺了他,親手剁下他所有的手指。”
聶歡有些無奈,這個司機的思維有些怪異,分明是他心存不軌的跟蹤凌詔年,想要加害凌詔年。
被發現了以後,被斷了手指,卻要怪凌詔年。
他沒有害人之心,怎麼會斷了手指?
聶歡這樣想,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除非她是不想活了,才會去激怒這個司機。
同時,聶歡也明白了一點,那司機跟蹤她,也是之前都沒有機會向凌詔年下手,才會出此下策,綁架她,讓她去吸引凌詔年出來,殺死凌詔年。
“那凌詔年爲什麼要殺了你哥哥?”
聶歡很想知道凌詔年究竟是爲了什麼,會去碰觸人命,他的底線是哪裏?
“爲什麼?”
司機伸出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我哥來D市以後在一個酒吧打工,他的朋友看上了一個記者,將那個女的強了。”
“那個女的恰巧是凌詔年的女人,所以他殺了我哥。”
“可是我哥就是一個把風的,沒碰那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
聶歡不知道這個司機那裏來的自信,他不過是後面調查來出來的結果,怎麼就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無辜的。
把風就不是犯罪?
只要參與了,就沒有無辜的人!
那個被殘害的人是她聶歡的親姐姐!
如果自己的姐姐還在,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
聶歡渴求親情,卻一直得不到,一次次的失之交臂,一次次的望洋興嘆。
“我了解我哥,他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更何況那個女人又沒有立刻死,她自己想不開自殺怪得了誰?”
“可是凌詔年卻一下子把他們全殺了!”
司機一下子逼近了聶歡,伸手捏住了聶歡的脖子,兇巴巴的面露兇光:“你憑什麼懷疑我哥!”
聶歡知道她這觸到了這個變態的逆鱗,閉上嘴,不再說話。”
聶歡聽完了他的故事,卻並不同情他。
聶歡原本不知道吳丹陽到底是怎麼樣的離開的人世,但是今天,她知道了。
她不但知道了姐姐是怎麼死的,還知道凌詔年爲姐姐報了仇。
她很高興凌詔年沒有讓自己的姐姐白死。
這個債不能全放在凌詔年身上,雖然聶歡沒有見過吳丹陽,但她可以肯定吳丹陽是一個好姐姐。
作爲吳丹陽的親妹妹,就讓她來背這個債吧。
想到這裏聶歡的眼淚有些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這淚水是爲了已故的吳丹陽,她的親姐姐。
聶歡冷眼看着綁架她的司機,她現在不能惹怒這個男人,她要留着自己的命。
她還要去救凌詔年,如果這就掛掉了,那等於白白的浪費了自己和寶寶的這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