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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在看什麼?”養心殿內,小果子端着冰桶進門,細心的將晶瑩剔透的冰塊擺到屋子裏的冰爐中降溫。

“我在想影子。”容池臨嘆了口氣從窗前離開。

轉眼已經五六個月的光景,直覺告訴他上次自己身亡影子應該是沒有像往常一般同自己消失,也就是說他這麼多年一定是和溫則一起生活過來的。

這也能說明爲何之前影子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在人世間和溫則一起走了這麼多年,對他暗生情愫也實屬正常。

小果子雖然不知道影子是誰,但他已經不止一次從他們家公子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聽說陛下還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陛下呢?”容池臨問。

“陛下在御書房。”

容池臨看了看時間頓時皺起眉:“那羣老大臣是不是又來煩他了?”

小果子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

一提到這個是容池臨就煩,前陣子他剛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文武百官見衛以珩這棵鐵樹終於開了花盼來了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雖然是個男人吧,但畢竟也是極大的突破,恨不得舉國歡慶,立後的順暢的很。

可漸漸地朝廷裏的那些大臣就開始明裏暗裏的想給衛以珩選妃,雖不明說,但總是有意無意的把各家的妙齡女子往衛以珩面前引。雖然容池臨完全不擔心衛以珩會同意,但那些老大臣天天磨衛以珩他也心疼。

多煩啊。

“快到晚膳時間了。”容池臨揉了揉脖子,憋了一肚子的壞水:“走,去給陛下送飯去。”

小果子一愣:“咱們的小廚房也沒起火啊?”

容池臨用下巴點了點桌子上自己喫了一半的糕點:“那不是有現成的嗎,裝上帶走。”

小果子恍然大悟忍不住漏了聲笑:“原來公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容池臨叫人撐着華蓋,後面帶了十來個太監宮女,穿着一身豔紅的華服大張旗鼓的趕去了養心殿。張福滿正在殿外守着,見他這架勢趕過來連忙迎上去,故意提高音量給裏面的人聽:“公子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太傅和右丞正在裏面和陛下商量事呢,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容池臨壓低了聲音:“太傅是不是又想給陛下引薦美人?”

張福滿左右看看,偷偷點了點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陛下方才都動了火氣,您快進去幫着解解圍吧。”

容池臨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站直了身子大聲道:“讓開!陛下不喫午飯弄壞了身子你開罪的起嗎?”

張福滿立刻裝出一副爲難的模樣:“公子等會兒再來吧,陛下現在有正事在身不見旁人,再者說太傅還在裏面,實在是打擾不得。”

“廢話怎麼那麼多?我看誰敢攔我。”一邊說一邊容池臨就要往裏衝,張福滿連連退到御書房大門前,高聲道:“公子使不得啊!”

容池臨毫不費力的將他推開一腳踹開了御書房的門,大搖大擺的走向龍椅上的男人:“張福滿真是越來越過分,現在都敢攔着我不讓我進來了,衍之你可得替我好好罰罰他。”他在衛以珩身邊擠了個位子,假惺惺的看向太傅和右丞:“兩位大人可不要見怪啊,皇室胃不好,我這個做皇後的可得好好照顧着不是,什麼都沒有龍體重要。”

兩位大人嘴角抽了抽,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您說的是,自然是龍體重要……那臣等就先……”

沒等他說完容池臨立刻打斷:“大人繼續說你們的正經事,全當我不存在就好。”容池臨笑的人畜無害,將糕點盒子打開遞給衛以珩,衛以珩看着裏面被咬了一半的桂花糕一陣好笑。

本來被吵得心煩,一看到容池臨心情立刻就好了。

太傅二人面面相覷,有些話自然是不能當着容池臨的面說的,一時間他們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容池臨倒是先開口了:“二位大人怎麼不說了?您該不會是嫌我礙事吧,難道還有什麼是我聽不得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再不說點什麼就真過不去,太傅清了清嗓子:“並州王如今是幾大州最強大的,老臣覺得當務之急是先籠絡人心,將並州王徹底握在自己手裏。”

“有理有理。”容池臨連連點頭:“據我所知並州王正好有個年方十八的女兒,平時疼愛的很,若是能和皇家聯姻可是好事。”

太傅一愣,容池臨幾時這麼開明了,還沒等他開始感嘆老天有眼就聽到他接着道:“正好把她許配給方承潛,好好拉攏拉攏!”

太傅:“……”

“這可使不得,”右丞道:“將並州王的女兒許配給方將軍這不是如虎添翼嗎,日後若是有外心他們二人聯合起來可就是大事了!”

“那就把她許配給衛明澤。”容池臨信口胡謅。

“更不可!”右丞大驚:“哪有讓最強大的番邦王和皇上的兄弟聯姻的道理!”

“那你說怎麼辦,並州王又沒有兒子,總不能把他女兒許配給長公主吧?”

“這……”右丞看了看太傅,咬牙道:“倒有個萬全之策,只是不知道容公子是否有納百川之心,是以國家社稷爲重。”

言外之意,你要是不同意你就是心胸狹隘,你就不是好東西。

“你說。”

“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並州王的女兒納入後宮,陛下倒不用真的和她相親相愛,只放在後宮裏面就好,如此肯定能讓並州王感激涕零。”右丞一邊說一邊注意着容池臨的反應,後者很平靜,甚至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法子不錯。”容池臨咂咂嘴:“納入後宮就是一家人了,肯定能抓的緊。”

二位大臣不由的挺直了腰板,心道這是有門!?

“我肯定同意。”容池臨聳肩:“到時候納入後宮我的皇後位子就讓給她,畢竟男人做這位置也是不明不白。我畢竟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國事大過兒女私情。”

二位大臣簡直覺得自己今天撞了大運,難道今日就能辦成一件大事。

沒人知道書桌後面容池臨的手已經賤兮兮的伸到了衛以珩的衣擺中,衛以珩也故意揉着他的腰。

容池臨抓着衛以珩的手瞪他一眼,又道:“到時候如果她能給皇上生下個一兒半女更是極好,畢竟我不能生,我也知道皇上怎能沒有子嗣。”

“公子說的是。”太傅激動地都要站起來。

“唉。”容池臨在桌子底下踹了衛以珩一腳,自己站了起來,慢悠悠的在屋子裏繞了一圈,最後停在內間的門前,仰頭看着面前垂下來的紅紗幔,喃喃道:“我也是沒用。別人都是白綾,我只能紅綾將就將就……”

二位大人一懵,沒等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就看到容池臨猛地抓着紅綾開始往自己脖子上套。

!!!

他娘的,他要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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