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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寧南弦

蕭策側目。

看見的,先是一雙小白鞋,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再往上,是一件白色的緊身T恤。

牛仔褲和T恤之間,露出女孩雪白緊實的小腹。

這是一個大概高一米六三的姑娘。

看相貌,比較像是川蜀那邊的姑娘。

皮膚嫩白,長得水靈。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大大的,彎彎的,永遠一副笑意盈人的樣子。

她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

腰細腿長盤順條亮。

兩條麻花辮在背後甩啊甩的。

蕭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那絕對是不會超過五十塊錢一瓶的香水。

她背着一把雅馬哈民謠吉他。

入門款。

蕭策不會樂器,但是他對很多樂器非常熟悉。

學校門口有一家琴行。

他在那裏發傳單,配合老師和老板賣琴。

這雅馬哈F310入門款賣得是最好的。

他知道國產用料好一些,能用來學習演奏的吉他基本在600塊錢以上。

這大名鼎鼎的樂器品牌雅馬哈直接弄了個八百塊錢的入門款,確實讓很多家長心動。

論用料,論美觀,這家夥和同價位的國產品牌沒法比。

但有一點,出自老牌大廠的它。

調音精準。

所以也成爲了衆多老師的推薦對象。

不過蕭策不太喜歡這把琴。

價格太透明了,利潤太低。

賣一把國產琴,他可能可以拿到80到100塊錢,賣這玩意,他提成最多15塊。

“先生,聽歌麼?”姑娘又問。

“行,唱吧。”

“十塊一首,微信還是支付寶?”女孩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幹淨利落。

憑手藝喫飯,理直氣壯。

確實不貴。

蕭策掃了一眼周圍。

有個中年人,吆五喝六,拍着自己的錢包,一副不差錢的樣子。

他的手在背後打了個響指。

血咒A40蒼天袖發動,隔着三十多米的距離。

他的錢包開了個口子。

同時血咒A37空間折躍,讓三張百元大鈔瞬間從他的錢包,到了蕭策的手裏。

蕭策默不作聲地抽了一張放在桌上。

“唱十首吧。”

這裏的環境讓他覺得舒服。

人羣在前,安逸在後。

有個人爲你唱歌,也不錯。

女孩看見百元大鈔,直接解下吉他,幹淨利落地試了幾個音,然後笑盈盈地問:“老板,聽什麼?”

“隨你,想唱什麼,唱什麼。”蕭策說了聲,鐵板飯到了。

這裏生意不算景氣,爲了回頭客,老板還送了一杯酒。

是拿一次性杯子裝的綠豆燒。

蕭策聞了聞,很是辛辣。

也不知道是哪個野路子釀的。

身邊的女孩,看着默不作聲的蕭策。

想了想,抱着吉他,唱起了毛不易的《一葷一素》。

前些年是汪峯和宋冬野,而現在,吉他民謠街頭演唱這一塊。

怕是被這個年輕人給佔領了。

這首歌原本溫暖,傷感。

這個姑娘的嗓音純淨,有點厚度,卻也能稱得上清亮。

要說頂尖怕是稱不上。

但是頗有港風,有些像是當年的周慧敏了。

這種復古的嗓音,在這個年代,倒是不可多得。

蕭策微微有些驚訝,抬頭看了這姑娘一眼。

姑娘彈着吉他,閉上了眼,唱得很是深情。

吉他聲和歌聲,散在風中。

蕭策喫鐵板飯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月兒明,風兒輕。”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欞。”

“聽到這你就別擔心。”

“其實我過得還可以。”

……

唱到這裏,女孩的速度,明顯慢了些。

手指輕輕撥弦。

聲音越來越悠揚。

可惜,她沒有帶音響,這聲音,沒多少人聽見。

否則一定能吸引不少目光吧?

“一定是來時太小心。”

“怕我再想起你。”

……

一首歌緩緩唱完,女孩長長地舒了口氣。

“叫什麼?”蕭策問。

“一葷一素。”女孩回答。

“我問你叫什麼?”蕭策就着綠豆燒,喫完了最後一口飯。

“南弦。”女孩回答。

“就叫南弦?”蕭策抬頭看她,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藝名。

“寧南弦,好聽吧?我爹是語文老師噻!”她一得意,川蜀口音就冒了出來。

“名字不錯,不好好在家呆着,年紀輕輕來燕都做什麼?”蕭策又喝了一口綠豆燒。

寧南弦鼓了鼓腮幫子:“你們聽歌,哪兒來那麼多問題!”

不愧是辣妹子,直懟客人。

脾氣上來了,也不管客人付不付錢了。

她用了你們,怕是很多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了。

“去過那些唱歌比賽海選麼?”蕭策覺得她至少有上一些地方臺的實力,實在不濟,直播間唱歌也行。

哪兒至於來街頭賣唱啊。

“去過啊,到了市級選拔,就得交錢!”女孩氣鼓鼓地說,“喂,你還聽不聽了?”

“你賺錢,去交錢?”蕭策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女孩撇了撇嘴:“這點錢也就夠水電、房租、生活費了。”

“看不到盼頭是麼?”蕭策問,他面前的女孩也緩緩坐下。

“我總有一天會成名的!”女孩握了握拳頭。

人聲依舊喧囂,周圍歌唱得好的人不少。

哪怕沒這個女孩那麼好,通過音響聲卡的潤化,也差不太多了。

“沒想過直播去麼?”蕭策狐疑,現代出頭,直播和短視頻,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以前還行,現在直播都是工作室運作了,那些直播工作室的男人啊,一個個色眯眯的!”女孩氣鼓鼓地,“把我的路都給斷了!”

蕭策輕輕哦了聲,他沒見過的水面下,陰影依舊那麼濃厚麼?

“覺得很不服是吧?”蕭策把綠豆燒喝幹。

“不知道,有人告訴我,人像往上爬,就得付出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世界很公平。”寧南弦說到這裏,自己也有些迷茫,“可是他們打了,挨了,我的路沒了……”

“那圈子水渾了,就別去了,我給你找個舞臺,有些人需要歌聲的安撫。”蕭策站了起來,對着她的吉他努努嘴,“跟我來吧。”

寧南弦瞪着大眼睛看了蕭策一會兒:“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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