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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的督查辦公室裏,有位四十多歲的二級警督和劉幹事坐在裏面等候,旁邊是刑警大隊的教導員江林。

遊力熊叫來接受調查,身穿輔警制服端坐在椅子上,正在接受審問。前幾天接到舉報,說是社區民警的庇護下,有人去西磨嶺煤礦場非法盜挖採煤。西磨嶺片區歸我管理,自然懷疑到我頭上。

看到我進來,他胖頭肥臉,瞪着虎眼斜視掃描。

我拖起腳傷走進去,難於克制怒火:“哪個是姜科長?”

肩上掛着二級警督的胖子,他扶過眼鏡框:“我就是姜恆用,需要把你倆叫過來調查。”

“在電話已經說清楚,我的左腿被水蚺咬傷需要治療。有什麼事,可以等到我傷勢康復了會配合調查。”

他發出輕蔑的口氣,哼着鼻頭睥睨:“如果受傷嚴重的話,應該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接受治,怎麼有力氣跑來分局。”

它瑪的踩到我頭上,忍無可忍。

像一座爆發的火山怒火中燒,我揮起拳頭狠狠朝他的臉面擊打過去,眼鏡掉墜,鼻梁歪扭。幾個重拳揮打,讓他滿地找牙,鮮血直流。

姜用恆的嘴巴出血,又被一記勾拳打得暈頭轉向。他帶着恐懼的憤怒,隔着桌子想撲過來跟我撕打,被秦遠山和遊力熊拉扯住。

有人站在門口看到打架,趕緊去通知領導。

局長葉震剛和副局長鄭厚成,辦公室主任左興國三人,聽到匯報匆忙上樓查看,把準備離開的姜科長擋在門口。

看到他鼻子發青嘴角出血,滿臉的狼狽和痛苦。

葉震剛看到我站在房間裏,厲聲不滿:“我都說過了,衛鐵被蛇咬傷先去休息養傷,傷好了再叫來調查。是誰把他叫分局?”

江林忐忑不安的辯護:“村民都說他傷得不嚴重,還能正常走出森林。姜科長急着調查,把他叫來分局。”

鄭厚成的國字臉緊繃,朝我提高嗓門的厲聲:“你怎麼打人?”

“沒原因,想打就打。”

“有人把你舉報到督查科,分局讓你停職兩天接受調查,沒事的話會正常上班。現在跑來分局打人,需要嚴肅處理。”

葉震剛態度僵冷:“膽敢在分局動手,暫時停職處理。你先回去養傷,康復了再過來配合調查。”

有領導在身邊他沒敢報復,恥辱尷尬。

強忍疼痛的左腿,遊力熊扶我走下樓梯。

安裝鐵絲網的三號置留室裏,關押魚少擎魚龍躍,兩位是參與盜煤的村裏工人。少擎的老媽趕過來探望,見我拖起傷疼的拐腳走來叨嘮抱埋怨,責怪我不該帶少擎去森林冒險。

昨天早上被抓去調查後,巨野鄉派出所就叫少擎不要來上班。沒有籤合同,支付十天的工資後算是開除處理。魚龍躍涉嫌持獵槍威脅打死他人,參與盜挖煤礦,估計會判刑坐牢。

“躍哥,實在對不起。”

他滿臉灰喪,懊惱後悔:“喝多白酒控制不住衝動,才動手毆打狗皮潤。”

“秦律師會替你做辯護,罰款的事由我來負責。”

魚伯父惶惑道:“剛才我問過偵辦的江警官,他說阿躍涉嫌持槍威脅董發潤,估計會判刑半年以上。”

“你放心,我想辦法處理。”

魚少擎單純樸質,相比在森林裏的危險磨難微不足道,淡定沉穩。

程子昂涉及非法捕殺野豬,關在另外一間拘留室。他女朋友白彩媚挺着孕肚過來探望,站在走廊前埋怨叫罵,說爺爺沒有生養沒給錢,何必去在乎他的生死。

辦案刑警正在提審魚士鎧和柴巽,有可能明天會送去看守所。我沒有見他倆,心情鬱悶提前駕車回去。

城南分局和派出所分別通知我,說是打人的緣故要停職處罰,什麼時候上班並沒有說明。遭受幾次停職處罰,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爲常見怪不怪。

趁着停職休息,又是周末放假,我特意帶幾個孩子去相國寺遊玩,目的是上香祈福答謝。避免不平常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尷尬局面。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佛菩薩,平常沒來往不禮拜,關鍵的時刻別人也不願借錢或是不願幫助。平常多走動多求助,別人才會施舍相助。

若不是神靈的暗中庇護,只怕我會慘死在森林。

午後的太陽高升,溫暖的照耀山谷。

坐在院子裏曬着日光,品嘗紅茶享受悠閒的時光。

滿山遍野的叢林雜草枯黃,無人耕種的荒坡田埂雜草叢生,傳來悅耳的鳥叫聲。

涼涼的北風吹刮而來,席卷黃葉四處飄零。

喜歡山野的寧靜,彌漫鄉士的香氣。

時值周末,夏婉兒帶着兩個孩子回家,跟隨阿偉和阿嬌在果林邊上燒烤。順子從山邊撿來大量的幹柴,烤上新鮮的羊肉和海蝦,彌漫一股股濃烈的香氣。

陪同孩子喫過燒烤,我帶起困意上樓去午睡。

身體受傷了不舒服,慵懶犯困只想休息。

醒過來的時候,山野安靜,果林邊上冒來嫋嫋煙霧。

天氣陰沉烏雲密布,孩子們喫過燒烤相繼回去。順子獨自坐在火堆旁邊,一邊吸煙一邊玩手機,傳來輕快的音樂聲。

此時天空陰沉暗淡,冷風呼嘯。

山野蕭瑟草木枯萎,落葉隨風飄揚。

我穿好衣服下樓刷洗臉色,喝過溫開水了,拐着傷腳走到果林裏,坐在火堆旁邊跟順子烤火。

抬頭望那烏雲卷動,隱隱聽到東邊傳來響聲。

一輛黑色野越車,沿着雜草叢生的鄉村小道馳進來,停在院子裏。

開車的人是副局長兼任刑警大隊長鄭厚成,副駕駛是千舒雨,後排坐着一位身穿深藍軍裝的人,三十多歲的年紀。

順子停下觀看短視頻:“誰的車子?”

“城南分局的。”

我拉開椅子站起來,強忍作痛拐着腳過去迎接。 分局領帶着軍官來訪,肯定是魚少擎透露出去。今早威叔曾打來電話說是刑警叫去問話,一直沒有消息。

少擎在昨晚得到釋放,卻失去聯系不知所蹤,估計是他向辦案民警匯報。分局曾打電話叫我問話,我受傷了不願去。

三人從車子下來,朝獨門獨戶的房子張望,欣賞山谷的風景。

鄭厚成身穿警服高大威武,上前介紹:“他是陸軍訓練團的齊副隊長,有事過來找你商量。”

“什麼事?”

齊副隊長的體格高瘦,客氣得遞過香煙:“今天上午,葉局長向我們匯報,說是你和柴巽在森林發現軍用飛機,我們特意過來核實。”

“我腳受傷了,現在不方便帶路進去。”

“邱團長準備開車到城南分局,你能不能過去當面說話。”

“我已經寫好一份報告,說明發現飛機的經過。”

鄭厚成受到領導委託過來相請,朗聲提醒:“駐防在星洛鎮的訓練團邱團長,還有飛行大隊的李隊長過來調查。市局的千副局長跟葉局長正在辦公室等你,叫你過去協助調查。”

千舒雨站在旁邊英姿颯爽,嗓門清脆:“葉局長叫我倆過來請你,應該過去跟邱團長見面。涉及到國外的軍用飛機,需要當面問你。”

“好吧,我過去一趟。”

涉及軍用戰機的敏感事宜,應該過去核實。別的事我不會過問,至少把死掉的飛行員拿去埋葬。

死者爲尊,撞見了應該收殮入葬。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