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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昂在鳩斑嶺見到亡父入夢,亡父提起央求雲母婆婆庇護,贈送可以保佑五十年平安的玉佩。前幾天在遷墳的時候挖掘到失蹤的圓心玉佩,特意過來祭拜還神。

若非善神庇護,只怕程子昂的會福薄短命。

跪了又跪,拜了又拜,恭敬虔誠。

衆人沿着舊路來到鐵索橋面,徒步幾個小時我的左腳酸痛,急需休息。難得來到碧山湖景區,打算留下來觀光遊玩。

蘇晶晶感覺頭暈腦漲不舒服,有些惡心反胃。威叔帶着她想去看醫生,提前跟孫子離開。

午後的太陽高照,溫暖微熱。

茂密的叢林裏,傳來嘈雜悅耳的鳥叫聲,白雲飄浮。

坐在鐵索橋的橋頭,有塊平坦的水泥石墩,可以觀看到河底下的清澈河水,拿着飲料和餅幹充當午餐。

騰順子走路熱得額臉滲汗,坐在石墩上再次解掉風衣外套,留下一件保底的薄衫,熱得後背溼透。

他從塑料袋裏取出紅茶啜飲,嘲諷道:“上次你去相國寺跪拜神佛,今天又來跪拜雲母廟。你還是做民警的亂搞封建迷信,不怕別人笑話。”

“你不信神不信鬼,不敬父母不養妻女,還有臉面吹毛求疵。”

“欺負我掙不到錢,狗眼看人低。”

不願再拿好喫懶做的原因刺激他,我問:“打算找什麼工作?”

“過年了再考慮。”

懶惰總有一大堆借口,完全不顧兩個女兒要喫飯要上學。幸得老媽有養老金,繼父去打工還能掙到錢,柳園園講良心時常寄錢給孩子,勉強維持過去。

碰到沒責任心的人,算是倒黴。

兩人沿着天機山的嶇崎山道穿過,聽到左側的密林傳來咕咕的斑鳩鳴叫聲。

一股颯颯的陰風吹來,看到斑鳩停在雜草叢生的涼亭上。

有條雜草叢生的小道朝山上伸延,估計山勢陡峭危險,景區懸掛有警示牌,說是發生多起登山者遇難的事故,嚴禁未經允許登山的提示片,並且在山路中央放置阻礙的鐵絲網。

遊客或是登山者從旁邊走過,留下踩踏的路徑,不遠處看到有座涼亭。有只羽毛鮮豔的蹦跳,發出歡快的叫喊聲。

兩次前來進香禮拜,都看到有斑鳩的叫聲,稀奇古怪。

景區想興建天機山的登山道,途間發生過多起墜亡事故,官方選擇停止開發並且封鎖山道不給攀登。涼亭年修失修和無人打掃的緣故,雜草叢生布滿綠藤,扔有許多遊客丟下的垃圾袋和煙頭。

隨着我倆靠近,斑鳩飛到右側的楓樹上,叫了幾聲飛走。我跟過去搜索,納悶困惑時隱約聽到山上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有人不小心摔倒的叫喊。

生怕打擾他人下山,我倆選擇躲在茂密的樹林裏等侯。

莫約片刻,有一男一女背着沉重背包下來。

男的是高個子的外國人,臉上皮膚粗糙的深紅,頭發呈曲卷的淺金色,臉膛尖瘦雙眼深凹,長滿濃密的胡絡子,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他身穿藍黑交匯的風衣和牛仔褲,身上背着沉重的旅行背包,脖子吊掛着一臺照像機,看似臉膀蒼老五十多歲。

女的頭發染成深紅色,身穿運動套裝,體形肥壯上身飽-滿。她拎着背包跟在男的身後說外語,像是叨嘮叫罵。聽起來像是說英語,又好像不似。

紅膚男步行來到涼亭,放下背包休息時,看到胖姑娘翻白眼的叫罵,忍不住揮手朝她的臉膛打去,痛得她橫眉豎眼地尖叫。

兩人爭吵不休穿過涼亭,沿着叢林小道離開。

瞅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納悶外國人怎麼會攀登上山頂?

順子站在我身邊,低聲問:“他倆怎麼跑到荒野叢林裏玩?”

“可能是看風景。”

“望雲山有搭電纜車,犯不着跑來這裏。”

回想起在森林裏發現米國的偵察機,雖說事隔多年,會不會跟他倆有關?

青塔山經常有奇怪的光芒和超聲波,異常的磁場讓所有電子設備失靈,甚至連飛機和衛星都不敢從上空飛掠,會不會也引起國外的窺探?

腦海浮現猜測的疑問時,迎着吹來的陰風讓我渾身顫抖,不寒而慄。

試圖追趕上去時,腳傷無法加速,來到渡口碼頭時,已經看不到他倆的身影。

我倆去碧山湖賓館登記入住,下一樓去喫火鍋晚餐時,看到他倆坐在臨窗的位置。

外國男的個頭高瘦,臉面棱角分明體毛濃密,雙眼深邃,警惕的掃視餐廳各個角落,感覺他的戒備敏銳犀利。女的穿着粉紅的風衣,皮膚白皙上部豐-滿,二十多歲的年紀。

順子看到美女兩眼發光,低聲羨慕:“等我哪天有錢了,想去試試外國妞的滋味。”

“別老去看電影,那種是表演不真實。”

“無聊唄,不看心裏癢癢的耐不住。”

我假裝跟上電梯,看到他倆入住到五零六號房。如今我遭受停職處理,警官證已經被沒收,無法去申請調查。

碧山湖是否有名的風景觀光聖地,外國人前來旅行習以爲常。若不是發現森林奇異的光茫和墜落的米國飛機,我也不會去胡思猜測。

如此寒冷溼滑的天氣,爲什麼去攀登被官方禁止的天機山?

會不會是進行軍事刺探?

早上八點半鍾,天空陰沉沉北風呼嘯,沒有下雨卻烏雲密布。

不知道他倆是否在房間,或是提前退房。我倆去喫過早餐,故意守在賓館的門外的湖邊涼亭,遲遲不見他們出現。

前往望雲山,乘坐電纜車上山頂。

山頂左側下方的六角涼亭,看到高個蒼白的外國男用望遠鏡觀看西南方向。女的長發飄飄戴着花圍巾,有遊客用英語跟她攀談,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人。

紅皮男收起望遠鏡,拉着她的手朝另外一個景點走去。

觀察遠處的天機山,陡峭高聳,站在山頂上或許會視野更開闊。可惜四周河流縱橫,地形復雜,官方沒敢修建直達公路進去,也沒有開闢登山道。

來自西伯利亞的風北,在山頂上強烈吹刮,氣溫較低的冰冷。順子穿着單薄的皮夾克外套,冷得他顫抖躲到觀光臺去避風。

生怕感冒生病,我叫順子自行搭電纜下山,讓他回賓館吹空調。

站在涼亭上觀察四周,烏雲密布擋住視野,沒法看清森林的遠方。位於東側不遠的羣山上,有座大山頂上安裝有雷達,不知道是電視信號塔還是軍用雷達,迷霧籠罩看不清。

他們去左側的衛生間方便,隨後去一間小型的咖啡店喝茶。

腳傷沒有康復,走下石梯時隱隱作痛,加上山頂上狂風猛烈,我步伐緩慢走去咖啡店。店裏坐着幾位休息的遊客,明顯是天氣惡劣的緣故。等我走到店裏要杯奶茶,那個外男人不經意的斜眼掃視而來,端起咖啡淺淺啜飲。

坐在玻璃牆邊上喝茶,觀看懸崖外的風景,眼前低矮的羣山連綿,賞心悅耳。

盡管心生懷疑,沒有足夠的證據我不敢直接報告。

拿出手機查看有信號,我嘗試讓秦遠山幫助匯報,拔打過去許久才接聽。

“我在江城出差辦事,在開車沒空。”

“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後天,看辦案的進展確定。”

秦遠山受理一宗委託辦理離婚的糾紛,女方要求他去江城調查男方的財產和婚外情的證據。如今他開車跟蹤調查,暫時沒有空。

通過手機定位,秦遠山確實不在天華市。

沒有證據,我沒敢魯莽的跟上級匯報,免得鬧笑話。

坐了十分鍾左右,眼看外面快要下雨的樣子,他們喝完咖啡起身離去。

迎着狂風吹刮遊人稀少,我一個人孤寂的站在觀光臺用望遠鏡觀測。

低沉的烏雲湧動,吹來的北風像刀一樣吹到臉上刺痛。

喜歡一個人站在清涼的山頂上,遠離塵世的喧譁衆取,寒冷卻有別樣的感受。

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用廣播通知,可能會有大風大雨暫停使用電纜車,有需要搭電纜下去的遊客趕緊搭坐。腳傷沒有康復不敢走下去,我去搭上最後一班車。

搭坐觀光車來到賓館時,飄起大雨,氣溫降低的寒冷。

我冷得發冷流鼻涕,匆忙走上三樓房間。

鑰匙已經讓順子拿回來,趕緊敲響房門想進去吹空調,避免感冒生病。

順子出來開門了,冒起熱氣的茶幾前坐着一位皮膚白皙的女人,圓餅臉細月眉厚嘴脣,三十多歲的肥胖形象。

我走到空調前吹熱氣,問:“是誰?”

“她叫譚怡笑,在湖邊的奶茶店做服務員。我去喝茶認識她,帶來賓館說話。”

“幾歲?”

“三十歲,離婚了女兒跟她生活。”

譚怡笑自稱娘家在外省的農村,生下不健康的兒子病死了,前夫鬧提出離婚。表姨在景區開了一家奶茶店,叫她過來做服務員,包喫包住開給兩千塊工資。天氣寒冷遊客較少,她坐在店裏百般無聊的坐等客人,看到順子獨自進來喝茶。閒聊幾句後互相產生好感,相約來到酒店房間喝茶。

初次偶遇就來房間約會,三觀是否般配還是未知數。

不管如何,但願順子在外面另找別的姑娘,避免再去跟施妮妮鬼混。婚外情不是好東西,輕得妻離子散,重則家破人亡,理智的人應該敬而遠之。

沒敢打擾,我下樓駕車離開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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