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們前往北湖公園遊玩，接到少擎打來電話，說是王素珠有事商量。

傳來溫柔清脆的女聲：“衛警官，我是邱團長的前妻王素珠。”

“有什麼事嗎？”

“衛警官，太感謝你了。感謝你把少擎介紹給我女兒，想明天早上去你家裏送禮。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明天十點鍾左右，想去你家裏作客。”

莫名其妙扯關系：“我不在家裏，不方便接待。”

“少擎已經答應娶我女兒，我應該過去送禮。”

“等到他倆結婚生有孩子，辦上周歲喜酒再送禮。沒登記沒孩子，現在送禮太早了，我沒臉面收受禮品。”

“少擎已經答應娶我女兒，我應該過去道謝。”

“不用了。”

表示不在家正忙碌，我懶得敷衍掛機了。

回想當初，邱團長態度蠻橫投來鄙夷的眼神，發現間諜案又來求我保持沉默，證明了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對別人有利益好處才會值得尊重。

沒有升官發財的願望，沒有保住工作的希求，無事相求，自然不在乎。

有錢就是王道，其它都是虛的。

莫約半個小時，少擎再次打來電話。

傳來王素珠利落的嗓音：“你以前在刑警大隊上班，有個同事叫千舒雨，她是千副局長的女兒。她和她的奶奶，還有邱團長跟他的朋友，大概十個人有左右，想去你家裏作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們過來找我做什麼？”

“你曾經跟她爸當面吵架，千舒雨想過來跟你見面。”

懶得理會：“不用了，我沒空。”

“衛警官，做人吧要留給別人顏面，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邱團長說了多次派人聯系你，親自給你打電話都不接。如果你願意接電話出來相見，邱團長不會讓你遭到停職處理，還會想辦法幫你申請立功晉升。你連邱團長都不放在眼裏，也不給分局領導的面子，這麼做只會讓你走上絕路，自己堵死了晉升提拔的機會。”

“多謝你的好意，掛機了。”

工作多年累壞了，勞心勞力有辭職的打算。

有足夠的財力去面對長期失業，否則哪敢去逆忤領導的顏面。

次日上午，再次接到少擎打來電話，說是邱承翊有事跟我商量。

“衛鐵，明天我想去你家作客，希望你在家裏等侯。”

“少擎不是我的親戚，不是我的兒子，他願不願意娶你的女兒由他來決定。他爸媽都生氣罵了難聽的壞話，我作爲外人不敢多說。”

答應娶她又怎麼樣，沒登記沒孩子，哪天會翻臉不認人。

“能不能給一個面子，讓我去你家裏做客。”

“怎麼想來我家？”

“原本我老婆想給你送禮，千舒雨跟她奶奶知道了，想順路過來拜訪你。你敢公然冒犯千副局長，他沒去計較沒去報復還讓女兒來找你，算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你不要斷了自己的後路。她們已經約定想明天去你家，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做好接待。”

事到如今，我勉強答應：“你想讓我怎麼招待？”

“大概有十個人左右去你家，你準備一桌飯菜。不要求有多豐盛，至少盡到禮數。我們不是空手過去，肯定會送有厚禮。”

“行吧，我明天在家裏準備。”

人走茶涼沒來往，何必再走動聯系。

不太願意接待以前的同事朋友，工作分開了就不想來往。

所謂的人情來往，有時很虛僞。

或許是在會議室造成的言語衝突，千明德威脅要重審調查我的過往，我揚言要踢殘他的私生子斷子絕孫，千舒雨跟她奶奶才來拜訪求和。

敢來砸我的飯碗斷我財路，逼得沒辦法才想報復。

不夠兇殘毒辣，別人會踏到頭上來！

我帶着他倆提前回去，連夜去超市購物做好準備。

阿嬌會炒菜，由她來做主廚負責炒菜。她別說一桌客人，十桌都能應付。

清早天亮了，北風呼嘯而過的寒冷。

旋風吹過叢林山谷，席卷枯枝樹葉，漫天飛舞。

我在迷糊的沉睡裏，隱約聽到廚房傳來砍骨頭的響聲，隨之睜開朦朧的雙眼。阿嬌和阿偉早起後去廚房忙碌，備好食材飯菜。

平常我都是喫快餐，偶爾做飯也是去菜市場買上已經切好的肉菜，回家衝洗幹淨直接下鍋。幸得有他倆幫忙，不然我一人無法應付。

將近九點半鍾時，少擎打來電話說是已經出門。

天氣陰沉寒冷，狂風吹過山谷，果林裏落葉紛飛。

莫約片刻，王素珠開着豪華的奧迪轎車馳進來。

車上有五個人，王素珠跟她媽媽胡大媽，少擎坐在副駕駛座。另外兩人分別是七十多歲的表姑，白發蒼蒼的老阿婆，她倆是母女。

王素珠穿着粉紅的束腰風衣，挽起貴婦裝的穿衣戴銀，華麗嬌貴。她熱情扶起老阿婆下車，細致呵護的照顧。

“她是我的老姑婆，今年九十二歲。”

“姓什麼？”

老姑娘的女兒頭上蒼白，笑意盈盈：“我媽姓唐，老家是曼河縣人。”

怎麼會有九十多歲的陌生老人登門，莫名其妙？

此前素不相識，非親非故，這麼大的年紀還來登門，贈送名貴的高級人參，肯定有什麼事相求。

會不會是千舒雨的親戚？

九十二歲的唐阿婆白發蒼蒼，面部慈祥和藹，戴着毛絨帽子，穿着厚厚的保暖棉衣。沒有彎腰駝背，有精神地站直腰間。

她的臉面皺巴卻保養白淨，耳聰目明：“衛警官，阿婆給你送來兩袋高級人參，兩箱純牛奶，兩袋泰國香米。煙酒不健康，我就不送了。”

“我不認識你，怎麼送來貴重的禮品？”

她女兒代答說：“今天過來登門相見，以後就認識。”

“多謝阿婆，你請到屋裏坐着烤火“

魚少擎和王素珠從車後廂裏，幫忙扛出葡萄酒，還有幾箱水果、過節的大禮包，甚至有茶葉、幹果等物品。

她女兒扶着走進客廳，唐阿婆挺着腰板環顧四周，慈眉善目的親切。

“衛鐵，你跟誰住？”

“我跟兩個孩子們住。”

除了少擎之外，其它人都是比較陌生。雖說在星洛鎮見過王素珠，她卻不認識我，我也沒跟她說過話。

她們走到廚房去參觀時，另有三輛轎車相繼馳進來。

前頭是一輛白色大衆轎車，千舒雨帶着她奶奶和另兩位老阿婆阿姨進來，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千舒雨穿起深藍的束腰風衣，容顏秀美氣質典雅。她說是今天輪休沒上班，特意陪奶奶過來做客。上次她剛跟鄭厚成找到我家門，如今又來登門拜訪，估計是害怕我會報復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口舌之爭，不過是恐嚇施壓罷了。

“怎麼有空過來？”

“衛哥，你太見外了。你只是暫時調離刑警大隊，就把我手機號碼給拉黑刪除，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夫妻倆都會鬧離婚，何況是同事，沒有工作來往，自然會刪除掉。”

調離崗位人走茶涼了，無論是誰都會面臨的問題。

其次是邱團長開的越野車，陪伴的人竟然是方逸朗，他曾是天華市的前任首富。方老板沒有當初風光榮耀威震四方，憑借財力還是有頭有臉的著名企業家。我曾把他的兒子方辰稀踢打受傷，還跟他苞、養的情-婦梅雅有過交情，跟他的前妻鬧成仇敵。除了他倆，還有認識的齊副隊長，另外一位是六十多歲的半禿男，疑似染過的黑發亮澤，梳理的發根往後腦勺的老板派頭。

最後一輛是黑色奧迪轎車，開車是位三十多歲的白臉男，戴着金邊眼鏡的儒雅。車裏坐着見過的人，名叫方辰稀，是方老板的第五個孩子，第三個兒子，現年二十八歲，第三任前妻寧疏慧所生。他身邊陪同一位年輕漂亮的長發美女，不知道換新老婆還是女朋友。

方辰稀依舊年輕帥氣五官俊朗，估計是熬夜失眠所致，皮膚蒼白有黑眼圈，狀態不太好。記恨曾被我打得臉面受傷破相，沒有正眼迎視，表情冷漠跟在眼鏡男的身後。

方老板貴爲前任首富，有錢有勢讓漂亮姑娘主動奉獻，生下許多孩子。梅雅所生的私生子排在第八，聽聞底下還有一位私生女，估計還有未公開的孩子。

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過來，莫名其妙？

邱承翊和王素珠過來送禮，主要是答謝我介紹少擎給他做女婿。千舒雨過來探望，原因是緩和我跟她爸公開鬧的矛盾。

其他人登門是什麼意思？

邀請他們進屋來坐着烤火，阿嬌把清洗的蘋果、草莓和幹炒花生拿出來招呼。我去拿過來環保杯子，給他們倒上熱茶水。

幾個男的坐在左側的火盤，少擎跟幾個老阿婆圍坐在右側。

天氣寒冷，雪花紛紛飄落。阿偉看到人多，去廚房拿出破舊廢棄的鐵盤，再增加烤火盆。

方老板跟邱團長齊副隊長，還有少擎圍坐一個炭盆烤火。年輕的方辰稀陪同女朋友和斯文男，千舒雨陪同她奶奶和兩個阿姨，唐阿婆跟她女兒和王珠素，特意留出一個空椅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