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枯定定地看着他，膝蓋慢慢彎曲，最後臣服地跪在他身前。

“髒。”文淵卓看了他兩眼，不知道是說他衣服髒還是人髒。

“沒關系，你會把我洗幹淨的，對不對？”

“……”文淵卓沉默良久，嗯了一聲。

點了頭，他便答應了這小子之前的話。

很不舒服，在身邊豢養一個爲所欲爲的小子，但是放手，讓這小子去找其他有趣的東西，他更不舒服。

第一次，他把別人納進了自己的身邊。

花說：“你贏了，這個遊戲對你來說應該到此爲止了。”

枯沒有回答。

花說：“好吧好吧，你開心了，你把自己玩進去了。”

枯回復：“從來沒有一件東西是屬於我的，今天有了。”

“……行吧，我不反對，反正文淵很有趣。”花說。

文淵卓的承諾很有用，他在他身上磨磨蹭蹭這人都不反抗，動作放肆了也只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完完全全的，接納他了。

兩人耽誤時間不久，但人家開着車，險些跟丟，所幸一側的喪屍死的很新鮮，地面上骯髒的污血以及屍體是最直觀的沿路坐標。

枯看着他微微皺起的眉毛，以及思考時下意識輕抿的脣，仰頭湊了上去，文淵卓伸手把他推開，“那裏碰了手，不要過來再碰我。”

“什麼啊，文淵連自己都嫌棄嗎？”枯往後退，有點掃興，“那什麼時候才能玩親親，你需要給我獎勵的，我這麼乖。”

文淵卓沒看出他哪裏乖，但他已經答應了，不會食言，枯將會成爲他的收藏品，交換是他的疼愛。

他不懂，隨這人亂來了幾次，只要洗幹淨，也沒什麼。

“現在太髒了。”文淵卓說：“等回去，可以。”

“真的嗎？我可以得到你對我的饋贈嗎？”枯眼神看着他，帶着吞喫入腹的貪婪。

文淵卓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但他的話是低下頭的，恰到好處的尊敬。

“嗯。”他點頭，“如果是你那些莫名其妙的發 情行爲的話。”

“莫名其妙嗎？”枯伸了伸懶腰，左右探着腦袋看，終於看見了一個還不錯的車，車門掉了，但裏面沒有屍體碎塊。

“文淵現在都能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感受了，好大的進步啊，走，我們開車。”

他正準備上車，文淵卓揪着他的衣領把人拉了出來，“路癡不要開車。”

“嘖。”

前面有人開路，他們在後面走的輕松，零零碎碎地解決了一些聽見動靜趕過來的喪屍幾乎沒有費什麼勁。

枯把盒子拿出來，晃了晃後開始嘀嘀咕咕地說好話，“我的要求不高，給我一個雷炮，三發子彈直接把這個城炸了的那種，直接把人都弄死，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你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那實在沒什麼用處了，來。”

他吧嗒一聲打開盒子，金色的光芒閃動，待光熄滅，盒子裏只剩兩顆豆大的糖。

“哈。”枯把糖拿出來，隨手把盒子甩飛出去，拆開一個放進嘴裏，一陣甜味。

文淵卓看了他一眼，枯捏着包裝直接塞到了他嘴裏，文淵卓車開的穩，抿了抿脣，這手上沒有分寸的家夥直接把他愈合的細小傷口給壓開了。

“甜嗎？”枯問。

“嗯。”

裹着血，沒什麼味道。

人類希望光明基地。

紅色的大字格外顯眼。

枯連聲嘖嘖，吵的文淵卓心煩，他沒喫東西，一條小餅幹根本不頂事，腹部早已經餓的受不了。

“走吧，在這守一會，看看那羣人會做什麼反應。”枯說。

“嗯。”還需要補充體力。

“那個小孩如果他們不打算用怎麼辦？”文淵卓思考着說出自己的問題。

他並不故步自封，他雖然對枯的性子頗不自在，但兩人既然合作，他不會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地幹，下一步可以商議着達成一致。

“那個有問題的角色大概率是那個博士，他這個兒子有可能是留下來的餌。”枯說：“如果裏面的人不用小孩逼出人的話，那我們就進去把人宰了吧。”

“……可行。”文淵卓跟着他走進路邊的一個賣牀單被罩的店，“只是孩子死了不止一次，若是不出現的話。”

“不出現就把他兒子剮了。”枯輕松地找了一處地方，把毯子撲好打了個滾，舒服地舒了一口氣。

飯店什麼的地方沒有必要去，看看周圍的破敗程度，這裏病毒爆發得好幾個月了，能喫的不會留下什麼東西。

“可以。”文淵卓說：“他如果是因爲受不了自己悲慘的背景才脫離劇情的，那他會對那個小孩很在意。”

“我以爲你不會同意。”枯坐了起來，盤着腿看他。

“嗯，我是壞人。”文淵卓認真地說。

“呀，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愛的壞人，回去要穿小西裝嗎？”

文淵卓餓的有點狠，不搭理他，躺下準備休息五分鍾。

“很餓嗎？”枯湊過去，身上帶着血腥味和一點點糖的甜味。

“嗯。”很廢話。

“我也餓。”枯躺下，他說：“我休息兩分鍾，出去給你找喫的。”

文淵卓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扭頭背過身。

路癡出門給他找喫的，也沒有地圖，他該感到高興嗎？

麻煩，一會還得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