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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上浮着微醺的紅痕,與青澀的臊意重疊完好,幾乎讓人看不真切。

只見他急切地將懷裏的人兒打橫抱起,直直朝外走去。

“去兩個人給殿下帶路。”

“不用,我認路。”

雖被拒絕,可看着少年急色的背影,欒平昌竟出人意料地長舒了口氣。

眼瞧着他面上的狐疑之色消了些,警覺卻又一次浮現。

“你,過來。”

在下人耳畔低聲交代了幾句。

“記好了?去吧。”

盯着長胥墨離去的背影,男人眸光深深。

柳禾被一路打橫抱着,只記得少年腳步微浮,託着她的雙臂卻分外堅實可靠。

進屋的瞬間。

長胥墨前一刻還佯裝出來的醉意瞬間消散,空餘一片清明。

被他穩穩放在地上,柳禾不禁舒了口氣。

方才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但凡某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定會讓欒平昌當場翻臉。

“你今……”

柳禾張了張嘴還沒等把話說完,身子卻忽然一旋。

少年力道強勢,竟是將她面朝前按在了牆上,自己則從身後將她緊緊抵住。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反倒被鉗制得更緊了。

“……你做什麼?”

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

“我做什麼?”少年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吞進肚裏,“還沒問你做什麼呢!你是不是瘋了?”

上官業和欒平昌那羣人平日裏道貌岸然,聚在一起都是些衣冠禽獸,以玩弄女人爲樂。

憑着她這副模樣,稍有不慎就會淪爲他們輪流玩樂的對象。

若非今日那羣家夥還算好說話……

後果不堪設想。

方才他雖面上波瀾不驚,整顆心卻早已懸了起來。

爲這不管不顧的死丫頭擔驚受怕了老半天,眼下無人,是時候跟她好好算算賬了。

“我心中有數,不會……”

話音未落,少年壓得更緊了。

“有數?你有什麼數?”

一想到她興許還不知他們都是何人就敢貿然闖入,長胥墨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你平日裏的機靈勁兒呢?今日爲何如此冒失?”

被劈頭蓋臉數落一頓,柳禾哪能甘心聽着。

“冒失的是你……”她費力地擰過頭來瞪他,“今日若非我在場,你是繼續拒絕惹那欒平昌懷疑,還是索性順水推舟,就此從了某一位美人?”

“我……”

少年一哽,啞口無言。

“不謝我就算了,還如此不客氣……”少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早知道不管你才好,反正是你大哥交代給你的事,辦成辦不成與我何幹?”

似是自知理虧,長胥墨不吭聲了。

只是話雖不說了,抵住她的力道卻是半點未減。

身前是堅硬的門框,身後是少年熾熱有力的身軀,某些衝動似乎一觸即發。

柳禾身子一僵,不敢再亂動。

“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有點害怕了。”

少年語氣忽而軟了下來,微微傾身貼近她的面頰。

“你今日是我帶出來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要我如何跟大哥交代?”

柳禾愣了愣。

正當她打算跟長胥墨解釋自己爲何敢潛進來時,忽然被他抬手抵住了脣。

“……有人。”

少年滿臉警覺,眉心緊擰。

就知道欒平昌那老狐狸不會輕易罷休。

猜到來人意欲何爲,柳禾拉了拉他的衣角,冷靜地提醒着。

“去牀上。”

少年輕輕頷首,俯身將她抱起朝牀邊走去。

借着前行的空檔,長胥墨趁勢在房間內敏銳地掃了一圈,捕捉到不對勁卻不動聲色。

後背貼上了綿軟的牀榻,少年俯身壓下。

只見他耳廓輕動,似是在辨別位置。

“房內有窺洞,洞外也有聲響……”長胥墨壓低了聲音,趁機提醒,“應是有人在偷看。”

柳禾忍不住暗嘆。

欒平昌這家夥……

好狡猾。

方才在外面他們演到那種程度還不夠,非要看到最後一步才肯相信嗎。

柳禾強行保持鎮定,心下仔細思索着。

擅自偷窺皇子行房是大罪,想來欒平昌雖疑心,卻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若是再加把火,大概率能繼續騙過去。

打定了主意,柳禾忽然翻身反壓過去,直直地跨坐在了長胥墨身上。

“你……”

迎着少年驚詫的目光,她巧笑嫣然。

“殿下就不好奇……我說的好東西是什麼?”

只這一瞬間的功夫,她就能將情緒轉變得天衣無縫,長胥墨忍不住在心底暗嘆。

這丫頭……

還不知用這一招對付過多少人呢。

奈何此時敵暗我明,他只能不動聲色地繼續跟着她演。

“知道,”少年玩味地勾起了她的下巴,“好東西……不就是你自己嗎?”

話音將落。

長胥墨竟眼睜睜看着她扯松了領口,雪青色的衣裙松松垮垮掛在肩頭,俏皮又勾人。

明知是她在做戲給外頭的人看,他卻難掩心下憤懣。

小柳的身子,哪能被那羣猥瑣好色之徒給看了去,便是一小節肩膀都不行。

這般想着,他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替她將衣領往上拉了拉。

擔心偷看之人發覺異樣,柳禾嫌他礙事,毫不猶豫地將少年的兩只手一起扣住了。

長胥墨頓時傻了眼。

從前欒平昌他們做那事的時候,他雖不敢睜眼細看,卻也從未見過這般姿勢。

這……

哪有女子在上的?

似是也被這畫面驚到,偷窺之人那端發出了清晰的響動,就連柳禾都聽得真切。

這羣狗皮膏藥,竟然還不走……

柳禾心下暗罵着,手上繼續發力,一把扯開他的衣裳,露出了白皙精壯的上身。

少年喉結輕動,卻也沒有制止,任由她爲所欲爲。

又是一陣響動傳入耳中。

柳禾越發不敢大意,朝着下方的少年緩緩俯身。

這小子技術如此差勁,若此事由他引導,怕是早就讓人看出異樣來了。

一個輕柔的吻落上了少年蝶翼般的鎖骨。

長胥墨身子一僵,只覺得腦海中地動山搖,所有的理智皆轟然傾塌。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聲輕吟已然自脣齒間流露而出。

少年又是一怔。

不敢相信這樣的聲音會是自己發出來的,長胥墨一時間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柳禾也愣了。

她方才分明只是親了一口,還不是什麼敏感之處。

這小子……

怎麼活像是被人欺辱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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