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等他們到達照月邊境的時候,又有月輪宮中的消息傳來。據說儲君代行國政後,國君的病情已經開始慢慢好轉,已經能坐臥了。儲君的侍月者也已經由長老院挑選出來,只等國君點頭後,便能舉行大婚儀式。
於此同時,儲君在代行國政期間,懲治了幾位大臣貪污受賄、草菅人命之事,不僅將這幾人查抄了全部家產,還連帶着將他們抄了九族,來以儆效尤和以正視聽。這件事兒立即在民衆之間,引起了一片叫好之聲。阿史那諾想,看來不管哪個國家,對於處置這種貪官污吏,百姓都會拍手叫好,而不會去細想這事的背後,所隱藏的對決。
根據線報的消息,這幾位被查處的大臣,是屬於長老院中那些長老手下的勢力。這件事其實是儲君與長老院的一次對決。儲君必須接受長老院挑選出來的侍月者來換取政權,而儲君掌權後,反手就將那些依附於長老院的勢力,給清除了一波。
阿史那諾想:從結果上來看,雖然雙方你來我往,但誰也沒有真正的贏了對方。可從大局上來看,長老院敢在神權至上的國度,敢設計和算計作爲月神化身的國君以及儲君,就已經是代表着神權的一方輸了。
阿史那諾這一趟來照月,沒有去看他母親在這裏的親人。因爲他母親家的親人早已不在了,用他母親的話來說:“要不是老娘家裏沒人了,老娘也不會被迫嫁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冬天冷得要死不說,還動不動就天災,來年連口喫的都沒有。當然更不會生下你這個混小子......”
當初他爲了逗鳳儀,總是叫他大侄子,哦,不對是大外甥的,其實是自己高攀了。雖然他們的母親都是照月的公主,但鳳儀的母親是當今照月國君的親姐姐,真正的公主。而據他母親自述,她的家族其實和王室的血緣關系有,但是不多。母親家族和現在王室的關系,便如同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無數枝丫上的一片小葉子那般,而鳳儀的母族便是那樹幹。要不是當時王室裏的公主們都不願意嫁去北禺,自己的母親也得不到這個公主的身份,算是禍兮福所倚吧!
母親嫁去北禺之後,據說家裏的人受到了國君的賞賜,借着這筆賣她母親的賞賜,大肆揮霍了一番,不出所料的欠了一屁股的債。家族不但沒有興盛,反而病的病死的死,那些債主等母親家族中的人死完後,將值錢的東西拿走抵賬,從此她就再也沒有那個家的消息了。
天下都說照月的女子,美麗溫柔,但阿史那諾記憶中的母親,卻是潑辣豪爽的,美麗是美麗,但是和溫柔卻一點兒都不沾邊,想來也是和她的這番經歷有關吧。所以他這次來照月後,也就沒打算順道再去探親了。
況且,現在他心裏還牽掛着鳳儀。雖說那小公主拿回了權力,也和長老院的人較量了一番,但關於那個傳言中的邪祟一事,卻始終未提及。雖然小公主現在已經不抗拒和侍月者成婚了,邪祟一事應該也無從提及了,但他還是害怕那些信衆一時衝動之下,做出令自己後悔終身之事來。
因此,他緊趕慢趕,將來時的路程縮短了三分之一,只用了五天時間,便回到了上墉。這也得益於他體力好,騎術精湛,加上北禺的馬匹確實腳力出衆,這才能在五天回來。要是換了其他人,同樣的馬匹估計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還未進上墉城時,護衛中有一人眼尖,發現城門口附近,停着一輛馬車。阿史那諾看過去,立即一喜,雖然這輛馬車外表樸素和進出城的馬車,沒多大差別,但他還是瞧出了許多端倪。
首先這馬車的駕車人,以及坐在車轅上的人就非同一般,雖然他們已經盡量低調了,穿着也和一般人無二,但周身的氣勢卻不是能僞裝掉的;再次,這馬車周圍雖沒有護衛圍着,但周圍卻無人靠近,獨自留出了一片空地。最後,也是最關鍵的站在馬車前朝自己樂呼呼笑着的人他認識,正是鳳儀的貼身老內侍——黃內侍。馬車裏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阿史那諾高興的跳下馬,將手裏的馬鞭往身後的護衛那裏一丟,人就樂顛顛的朝着馬車徑直而去了。路過黃內侍的時候他略微停頓了片刻,“殿下。”老內侍朝他行了一禮,他頷首燦然一笑,便越過黃內侍,鑽進了馬車裏。
蕭韶早已透過車窗簾,將他的一舉一動收入了眼底,此時見他掀簾而入,忍不住調侃道:“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這要是給你設的圈套,你怎麼辦?”
阿史那諾伸手將人攬入懷中,在蕭韶頸側深深的嗅了一下,才在他耳邊漫不經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頓了頓又補充道:“只要你開口,不用設下圈套,我也心甘情願死在你手裏。”
“別胡說八道。”蕭韶呵斥着,即便只是玩笑之語,他也不想聽見這些晦氣的話。
聞言,阿史那諾呵呵一樂,低沉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低頭在人頸側舔了一口,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想我沒有?”
阿史那諾調笑的話說多了,加上這人向來有些別扭,喜歡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裏。因此他這話也沒指望能得到這人的回答,沒曾想卻聽見他低低的“嗯”了一聲,雖然微弱,但的的確確回應了。
阿史那諾掰着蕭韶的雙肩,眼睛裏、臉上全是喜出望外,也有些不敢相信,這人竟然不別扭呢?這次竟然這般直白?
“我也想你叻。”說完,他雙手雙腳的將人困在懷裏,抱着人親暱的蹭了蹭:“我好想好想你啊。”他現在是真的無比慶幸和無比感謝上蒼,自己能將他抱在懷裏,而不是像小公主那樣,放棄自己的愛人,還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成爲別人的人。
蕭韶回抱着他,輕輕拍着他的背。他是真的有點兒,好吧是很多點兒想這個人了。朝政議事的時候會想,批閱折子的時候也會想,晚上躺在牀上睡不着的時候更會想,甚至就連夢中,也在想他。
忽然蕭韶放在阿史那諾背後的手被他握住,然後帶到了他生前某個地方按住,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中滿是...的看着他,聲音都帶上了點兒低沉,道:“我這裏......也想你了。”
即便隔着三層的衣衫,蕭韶依然能感受到手心下...的溫度和熱情,以及那仿佛脈搏一樣的跳動,他眉頭不自覺的跳了幾下,微帶着慍怒,道:“這才剛回來,你就不累嗎?”不是說長途跋涉會讓人疲勞嗎?爲什麼這人還這麼有精神,而且現在是在行使的馬車中,他就不能看看場合再來花’情嗎?
“他只是想你了......”阿史那諾仗着這人,最近比較“寵”自己,就開始耍起了流忙。再說這都半個月不見了,想要不是很正常嗎?
“聖人言:發乎情,止乎禮......”蕭韶試圖和他講道理,但只說了一句就被他插嘴打斷了。
“你說那聖人一定是不行,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停頓片刻後又補充道:“再說,咱們早就越過這禮了。”
“......”話雖如此是沒錯,但好歹也得看地方吧。現在是在行駛的馬車上,又是大白天,外面還有駕車的人和護衛,還有黃內侍,以及這來來往往的行人,他今天是微服出來,馬車沒有王室的標示,也沒有清道。
若是被他們聽見動靜了,又或者車窗簾隨着車身的晃動露出裏面的一角,正好又有過往的行人往裏面看了一眼......他這君王的顏面還要不要呢?
“鳳儀......”阿史那諾見蕭韶不說話,就開始抱着人撒嬌,明明他身材高大,又將人困在了懷裏,這樣撒起嬌來很是違和。
但他語氣中卻全是一派伏低做小的姿態,加上蕭韶對此人又比較放縱,竟覺得他這般做派有些憨憨的可愛。也是君王情人眼裏出西施,才會有這般看法,放旁人眼裏是決計會出一身雞皮疙瘩的。
阿史那諾見蕭韶臉上已經出現猶豫之色,便近一步裝起了可憐來:“我難受......”說完,便不給人說話的機會,直接低頭吻了下去。
(馬車瞥嘞沒有了,造的什麼孽啊jpg)
第二十八品 不受不貪分
“須菩提!若菩薩以滿恆河沙等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復有人知一切法無我,得成於忍,此菩薩勝前菩薩所得功德。何以故?須菩提!以諸菩薩不受福德故。”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雲何菩薩不受福德?”
須菩提!菩薩所作福德,不應貪著,是故說不受福德。”
第二十九品 威儀寂淨分
“須菩提!若有人言:如來若來若去、若坐若臥,是人不解我所說義。何以故?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
去,故名如來。”
第三十品 一合理相分
“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爲微塵,於意雲何?是微塵衆寧爲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塵衆實有者,佛則不說是微塵衆,所以者何?佛說:微塵衆,即非微塵衆,是名微塵衆。
世尊!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則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實有者,則是一合相。如來說:‘一合相,則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須菩提!一合相者,則是不可說,但凡夫之人貪著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