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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會紀不容置疑地張口:“我現在是在和徐大人商量到了錦衣衛大營的應對之策,並不是商量誰去,誰不去。”

徐東遠眼底一冷,“你去也可以,我帶着薇薇先走。”

林會紀聞言,剛舉起茶杯的右手,停在了半空,然後猛然拍到桌子上,他看向西爾薇:“你想和他走?”

西爾薇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因爲林會紀把桌子拍的震山響,而梗在喉間,沒敢咽下去,這會兒直接就噴了出來。

她狼狽地收拾了一下嘴角的茶漬,慌忙解釋道:“我可沒這麼說啊,我說了,我們三個人現在是一條路上的,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應該同甘苦共進退。”

說完,轉頭瞪了一眼徐東遠:“徐大哥,你不要再想別的了。除非你自己要走,我和王爺絕對不攔着。”

徐東遠突然呵呵一笑:“我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們倆反應這麼大。”

林會紀咬了咬牙,突然計上心來:“就當你從來沒來過吧。”

徐東遠一聽,揚眉抱拳:“都說了,跟你們開玩笑的,王爺就不要再跟我計較了。”

林會紀深眸盯着他:“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本來就是我們在途中偶遇的。你本來就不應該和我們一起去蘇州府。你不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才應該是正常的。你以爲到了錦衣衛大營,他們看見你和我在一起會是什麼反應?”

西爾薇本來一個頭兩個大,還想着這兩人幹起來了,她要怎麼才能勸得住,卻沒想到原來林會紀是這個意思,她趕緊附合道:“王爺說得對,你跟着我們既有風險,也有助益。但你是我們的底牌,不應該一開始就亮給他們看。而且在我們沒有摸清楚錦衣衛的底細之前,不管是去是走,都應該盡量迅速,不給他們反應和準備的時間。”

徐東遠會意:“成,那你們就說我是西二爺吧。”

西爾麟在京城中不像顧環溪那般打眼,哪哪的人都認識他。而且他平時被侯氏管得嚴,甚少出門。再加上少年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年一個樣,錦衣衛這些人還真極有可能認不出來西二爺。

西爾薇覺得可行:“可以呀,那就委屈你當一日我的二弟咯!”

林會紀冷語打斷:“什麼都不要說。你只管和你的隨從站到一起,扮作隨從就行。”

錦衣衛專查官員結黨營私,能不讓他們知道徐東遠和林會紀同行,就盡量不要讓他們知道。同樣的,也不能將西爾麟牽扯進來,他是要立馬上任禮部司務的,這個節骨眼上,和錦衣衛扯上了關系,並不是好事。

徐東遠看了看謹慎的林會紀:“成,既然你覺得那錦衣衛大營如此危險,那咱們拜個碼頭就立馬離開吧。”

……

冬日正午的陽光,溫暖和煦,喫飽喝足後的衆人懶洋洋的。

蕭管家看大家夥兒喫得差不多了,招呼老板過來結賬:“老板,我看你這鋪子就在官道邊上,怎麼這一整個中午就我們幾個人來這落腳喫東西,這條路上一直都如此人煙稀少嗎?”

老板專心數了數菜碗,又認真地掐着手指,翻着眼皮算完了賬,才開口回答蕭管家:“一共五兩銀子……你別介意啊,我這人算賬本事不行,怕算錯。你剛才問的啥問題來着?”

蕭管家無奈,只好又問了一遍:“這大中午的,怎麼沒有人來你這兒歇腳啊?這條路上人一直都是如此少嗎?”

老板聽完愁眉苦臉道:“前兩日還好點兒,這兩日聽說前邊蘇州府瘟疫又嚴重了,沒有人敢往這邊來了,所以才如此冷清。這茶鋪開完今天,明日我都打算關門休息了,還是命要緊啊。蘇州府那鬼瘟疫都傳了十幾年了,還好它好像認地兒似的,從來不傳到蘇州府外面來,要不然我這茶鋪早關門大吉了。”

蘇州府的瘟疫又嚴重了?

林會紀和西爾薇一聽,都眉頭緊鎖,看向對方,看來五松說的是真的。

宋家堡又開始新一輪的試毒了。

徐東遠放下茶碗:“看來咱們真正的威脅並不是錦衣衛,真正的威脅是前面看不見摸不着的瘟疫。要不然咱們還是在錦衣衛大營多住兩日吧,先把蘇州府的情況摸摸清楚,再過去也不遲。”

林會紀嘆了口氣:“不進入蘇州府,就永遠不可能摸得清真正的情況。”

三個人都閉了嘴,一片愁雲籠罩在三人的頭頂。

“ 老板,那您這可有什麼避毒之物?”問話的還是蕭管家。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