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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鋪的老板雙手一攤:“哪有什麼避毒之物?要是真怕就避開蘇州府。遠遠的離開就是最好的避毒之物。”

蕭管家吸了口冷氣,默不作聲,將錢遞給了老板。

老板接過錢,轉身收拾去了。

徐東遠看看西爾薇:“如今看來,去錦衣衛大營似乎比去蘇州府安全多了。”

三葫蘆嘀咕了一句:“要是真的有什麼避毒之物,錦衣衛也不會把大營扎在離蘇州府五十裏之外。”

對呀,反正也是等,如果真的有病毒之物,能夠躲避蘇州府的瘟疫,錦衣衛的人何不早早地進了蘇州府,慢慢調查呢。

林會紀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將三葫蘆叫到跟前,問道:“錦衣衛大營和七皇兄手底下的人可曾提到過冰絲銀或者是冰凌花這兩樣東西?”

三葫蘆疑惑地搖搖頭:“這是什麼東西?”

林會紀相信三葫蘆的表情,沒有騙人。

那看樣子,這冰絲銀河冰凌花宋家堡並沒有透露給太子。

所以只有宋家堡的人才知道哪裏能找到冰凌花,連太子和太子手底下的人也是不知道的。

“沒事,告訴兄弟們,以後如果聽到冰絲銀或者是冰凌花這兩樣東西,一定給我多留心。”

三葫蘆抱拳答道:“屬下知道了。”

“啓程吧。”

前方的路,不管選哪一條都生死未卜。

仿佛有一種揮不散的愁雲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上。

讓剛喫完飯的他們也顯得無精打採。

錦衣衛的大營離他們歇腳的茶鋪其實並不遠了。

一行人騎馬跑了三個時辰,就看見了前面白色的一圈帳篷。

林會紀勒住馬,把蕭管家叫了上來:“你去前面通知一聲,就說寧王爺赴蘇州府上任,途經此地,特來拜會郭指揮使。”

皇上親自賜封的親王,用“拜會”這個詞,說明林會紀已經將身段放得極低了。

蕭管家雖然心裏有疑惑,但還是將林會紀的話,原話報了上去。

蕭管家去了不多時,一隊馬匹踏着風塵而來,領頭的竟然是那日林會紀眼看着出了京城的郭飛,錦衣衛的副指揮使,也是這五千遠赴蘇州府調查瘟疫的錦衣衛的頭頭。

林會紀有想過,按照郭飛的行事風格,一準兒會親自前來迎接他。越是會逢迎的人,越懂得何時何地都要讓對方滿意和放松,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因爲只有這樣,對方才能放松警惕,他們也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風塵滾滾而來,襲至眼前,跑在最前頭的郭飛下馬向林會紀行禮:“王爺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林會紀笑得一臉和煦,皇子的面具又服服帖帖地戴在了臉上:“郭指揮使客氣了,是本王未曾提前告知,便貿然前來,唐突了。”

郭飛搖頭一臉真誠地回道:“王爺如是說,實在是折煞下官了。”

“一路舟車勞頓,還請王爺到營帳中稍作休息,下官替王爺安排一頓接風宴。”

林會紀看不懂這操作了,錦衣衛還靠着地方縣的供給過日子呢,竟然還要爲他操辦接風宴?

他們是真大方,還是藏了小心機?

這要是讓蘇州府的百姓知道了,他們未來領地的王爺還沒到封地,就開始讓人大肆操辦接風宴。不僅不顧及蘇州百姓十年瘟疫之苦,也不體恤百姓,飢腸轆轆。

那他這蘇州府的王爺還能待得住了嗎?

蘇州府百姓的口水就能將他淹死。

更別說他想查清這場瘟疫的幕後主使,整肅蘇政府的官場風氣,爲百姓謀得一條生路了。

看來這郭飛擺的不是什麼接風宴,而是鴻門宴啊!

林會紀笑容滿面:“一路上都快累死了,哪有力氣喫你的接風宴?你幫我準備一頂小帳篷,讓我先睡上兩天兩夜可好?”

兩天兩夜?

此話一出,不僅郭飛和他手底下的人不明就裏滿臉疑惑,連西爾薇和徐東遠,還有手底下那幾個葫蘆,也都是一臉的茫然。

王爺這是打算給他們兩天兩夜的時間,查清楚錦衣衛大營裏的祕密?兩日後就出發前往蘇州府?

可是提前也沒和他們商量一下。

西爾薇用疑惑的眼神衝着徐東遠搖了搖頭,那意思我也沒有聽他提前說過。

所以這家夥是臨時起意自己下的決定。

徐東遠了然的一笑,身爲王爺,如果什麼事情都提前說的清清楚楚,可能根本活不到成年。

整個皇宮裏的人,不管是皇上、皇後還是皇妃、皇子,沒有一個人的話,是值得全信的。

也不會有人把話說的完完整整、清清楚楚,他們說出來的大概率是他們想讓你聽的,卻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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