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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第三百三十九章

第三百三十九章

阿史那諾見狀,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偏頭咬了一口遞到嘴邊的糕點。糕點入口便有一股濃濃的麥香味,在口中散發開來,跟着味蕾便觸到了淡淡的甜味,這甜味兒轉瞬即逝,一股濃鬱的肉香便席卷而來。

先前的那點兒甜,反而將這肉香襯託得越發鮮香,但有麥香的中和,倒也不使其顯得油膩。不愧是南離王宮御廚的手藝,就這簡單的糕點,都被他們玩兒出了花樣。

阿史那諾一邊細細品嘗着糕點,一邊享受着蕭韶的投喂。喫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蕭韶見他這副仿佛喫到了天下第一美食的享受神情,不禁將視線從他臉上挪到了糕點上,這糕點他平日裏也喫過,味道是不錯,但真有這麼好喫嗎?他看着指尖剩下的那點糕點,猶豫着要不要嘗嘗,今日這些糕點,是不是和自己平日裏喫的不太一樣?

他正在猶豫,阿史那諾便將他指尖剩下的糕點,一口含在了嘴裏。蕭韶剛想將手指收回,

(第十一章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爲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爲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爲利,無之以爲用。)

蕭韶心裏一顫,原本還想着糕點的那點兒心思,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明亮的眸子像是被蒙了一層霧,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爲腹不爲目,故去彼取此。)

(第十三章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爲上,辱爲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爲天下者,則可以寄於天下;愛以身爲天下者,乃可以託於天下。)

阿史那諾滿意的看着這雙漂亮的眸子,被自己一點點從清亮,染上了清雨之色,心裏上的快幹竟比身體上還要強烈。

先前席間,他無意間聽見顏勎與鳳儀的對話,知曉了他們往年除夕時的消遣和安排,若說都是以前過去了的事,他不介意,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因此,他將往年兩人的消遣和安排,都要和這人一一來過。

他這麼多年的堅持和努力,都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能像現在這樣,正大光明的和他的鳳儀在一起,做他想做的事嗎?既然他好不容易做到了,那爲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去大度呢?

想到這裏,他便身體力行,就着仰躺的姿勢,將人拉進了懷中。蕭韶不察被他這大力一帶,像是投懷送抱一般,往他懷中撲去。阿史那諾伸出雙手,一手攬在蕭韶腰間,一手按在他頭後,歪頭親吻上了他思念了好幾個月的脣。

(第十四章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摶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爲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自九鹿原會盟結束後,他便奔赴北線,坐鎮指揮。蕭韶也回到上墉指揮調度南線事宜,這幾個月來,他們除了書信往來,根本就見不到人。現在好不容易借着除夕的宴請見了面,卻是隔着這許多的會盟國國君和首領。

寒暄應酬了一整天,才終於是清靜了下來。因此,現在不能怪他急色,實在是他等得太久了。其實,對於蕭韶來說也同樣如此,這幾個月來,他不僅要操心政務,還要擔心這人在戰場上是否受傷。現在好不容易見到思念已久的人,全須全尾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又讓他怎麼還忍得住?

於是,這一吻便在雙方,闊別數月的互訴衷腸之下,急速升溫。發冠歪了,便順勢被解了下來,黑色的長發傾瀉而下,落在阿史那諾敞開的蜜色胸膛上,隨着蕭韶的動作,又滑落下去,和他慄色微卷的頭發,絲絲縷縷交織在一起。

這綿長而又熱烈的一吻結束,兩人都是氣息不穩,發冠盡褪、衣衫散亂,眼裏眸中,全是對彼此的渴望和情誼。

蕭韶手撐在阿史那諾身體兩側,平息着自己的氣息,垂眸卻見到這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欲望和炙熱的渴求,他覺得剛有退去的熱意,又從心底燒起,一路蔓延往身下而去。蕭韶頓覺口幹舌燥起來,便想起身去拿案幾上的杯子,來消消這火。

然而,他剛有動作,便覺眼前一黑,眼前的事物瞬間便在他眼前顛倒了過來,跟着阿史那諾那放大的臉龐,便在他的正上方出現。原來是方才阿史那諾見他似乎要離開,身體動作快過腦子,本能的便將人壓制在了身下。

跟着,阿史那諾帶着幹澀和沙啞的聲音這才響起:“別走......”

蕭韶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大,湊到他脣邊親了親道:“我不走,我就是想喝點兒水。”

阿史那諾聞言,身體這才放松下來,卻仍將蕭韶壓在身下,自己直起身,將杯中的酒水一口飲盡。然後俯下身,覆上蕭韶的脣,將一杯酒水渡了過去。兩人便就着這個親吻,極盡纏綿的將這杯酒水飲盡。

酒水下肚,只覺這杯酒比平日裏喝到的任何一種酒水,都更美味,簡直比起天上的瓊漿玉液還要醇香百倍。

有了這個甜頭,阿史那諾頓覺後悔,方才爲什麼沒讓人這要喂自己。他這後悔也就一瞬,他拿起一塊糕點,對蕭韶道:“方才我見你在席上也沒怎麼喫東西,你也喫點兒......”說完,便將糕點叼在嘴上,意圖不言而喻。

蕭韶見狀,也沒拂了他的興致,兩人便就着這特別能提香食物的方法,將那碟糕點喫了大半,當然也少不了酒水。等肚中填得差不多了,兩人的衣衫也褪得差不多了,沾滿濁'液的外裳被隨手扔在了一邊,一人只着貼身單衣,一人已然盡褪。好在這暖閣之中,地龍燒得旺,即便偶爾有窗戶間的寒風吹進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冷。

倒是這偶爾透進來的寒風,正好將這方天地的熾熱,帶走了幾分。只是,體表上感受到的這幾絲涼意,兩人不僅沒感受到,反而只覺得體內的燥熱,節節攀升。

(第十五章

古之善爲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爲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弊不新成。

第十六章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第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猶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第十八章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僞;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第十九章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爲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思寡欲。

第二十章

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衆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怕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衆人皆有馀,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純純兮。衆人昭昭,我獨若昏。衆人察察,我獨悶悶。忽兮其若海,漂兮若無所止。衆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爲物,惟恍惟惚。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惚兮恍兮,其中有象;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衆甫。吾何以知衆甫之然哉?以此。)

(第二十二章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多,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爲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爲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