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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嶧城知縣在城外掉落山崖,壯烈犧牲的消息,林會紀他們進城之前已經傳到了嶧城其他官員的耳中。

當破曉時分,林會紀領着五千多人,浩浩蕩蕩來到嶧城的時候。

嶧城的城門閉得緊緊的,好像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個寧王,帶着皇上的五千個錦衣衛來到了他們的城下一樣。

不知道這是對嶧城知縣死訊的冷漠,還是對寧王和這五千個錦衣衛的蔑視?

蕭管家看着緊閉的城門,向林會紀請示道:“王爺,您稍等,屬下這就去叫開城門。”

林會紀不做聲,默許了蕭管家的選擇。

蕭管家一馬當先,來到城門下,見城門樓上守城門的官兵倚靠在石牆上,頭像釣魚似的,一點一點的。

他大聲喊道:“守城將士何在?寧王爺駕到,速速開城門。”

“守城將士何在?寧王爺駕到,速速開城門。”

“守城將士何在?寧王爺駕到,速速開城門。”

……

一連三聲,雄渾的嗓音如鍾聲一般撞擊到城牆的大石上,才將睡得昏昏沉沉的守城士兵喊醒。

士兵睡眼惺忪地抬起頭,雙手找了找兵器,待摸到靠在旁邊的兵器之後,才慢悠悠杵着兵器站了起來。

“來者何人?”

蕭管家好脾氣的重復了一遍:“寧王爺駕到,速速開城門。”

士兵這回才聽清楚了,樓下的人說的什麼?

只見他扶了扶歪歪倒倒的帽子,提了提松松垮垮的盔甲,快速地向城樓下衝下來。

一邊跑,還不忘一邊推醒旁邊打瞌睡的同僚。

本以爲城門很快會打開,誰知道反身回來的蕭管家和大家夥兒一起等了很久,也沒見有人開城門。

嘿,明明看到有人從城樓上下來了的啊?

這人下來之後就原地消失了?

蕭管家只得再次打馬上前,叫道:“人呢?一個個的都死絕了?”

西爾薇聽到蕭管家聲如洪鍾的呼喊,不敢相信地看了林會紀一眼,這蕭管家平時最是好脾氣的,那一臉溫和的面具,比林會紀還帶得穩,從來沒見他對誰紅過臉過。

卻沒想到,會在這嶧城的城牆下,罕見地發飆罵人。是和林會紀一樣,喜怒無常呢?還是故意做這一出,想給嶧城的人來個下馬威?

想來縣丞已經知道,嶧城知縣是因爲去錦衣衛大營送糧食,才莫名其妙死在了外面,沒有回來。

他這會兒肯定在想:鬼知道知縣的死和這些人有沒有關系?即使沒有關系,這些人也難逃其咎。

知縣爲了給他們送糧食,落得個屍骨無存。

這些人卻在知縣死後,堂而皇之的來到了城門外。

皇上的命令是讓這些錦衣衛去蘇州府,又沒說要讓他們進嶧城。

而且,嶧城如今羣龍無首,這麼多錦衣衛高手進了嶧城,還不得將嶧城攪和得雞犬不寧?

蕭管家能得林會紀賞識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不林會紀什麼都沒說,他就如林會紀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將自家主子的心思猜了個清清楚楚。

好叫嶧城的縣丞知道知道,他一個寧王手下的小人物都如此不好惹,寧王又豈是能讓他們隨便欺負糊弄的?

別說,他這一罵,還是挺有用的。

至少城樓上剩餘的兩個點頭“釣魚”的士兵,被蕭管家這麼一罵,都麻利兒地躲到城牆後面接着“釣魚”去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縣丞只說,如今非常時期,誰來了都不能輕易開城門,除非有他親筆批的放行條。

可沒說兇神惡煞的王爺到了,他們也還是可以嚴格按照縣城的吩咐,將他們拒之門外的。

所以剛才已經有幾個兄弟請示縣丞大人去了。可是誰知寧王的人如此大的脾氣,就等了這麼一小會,就開始面露兇相。

他們在沒搞清楚縣丞的意思之前,也不敢隨意得罪城樓下面的人。

這萬一要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因此被縣丞拉出來頂鍋,治他們個對上不敬之罪。

還是先躲爲妙。

凡事等縣丞到了再說。

蕭管家一看,這些人竟然直接當起了縮頭烏龜,只能狐假虎威了:“王爺可是受皇命前往蘇州府上任的,你們竟然敢將王爺關在城外,就是藐視皇命!是大不敬之罪!怕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話音未落,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看來還是老虎威武!

蕭管家衝着出來的人遙遙抱拳,“想必是縣丞大人到了。”

這不大的嶧城,知縣不在了,想來此刻當家的肯定是縣丞了。

只是蕭管家並不確定,縣丞會親自前來,所以才有此一問。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