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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突襲

兩人回到皇宮,姜鴻煜玩累了,洗漱完就倒在牀榻上睡着了。

賀長安替姜鴻煜蓋好被子,又替他掖緊了被角。

“晚安。”

他吻了吻姜鴻煜的額頭,輕輕的退出了寢殿。

姜鴻煜睡得很香,以至於第二日清晨又是被高連哲揪着去上朝的。

姜鴻煜像往常一樣,坐在龍椅上昏昏欲睡。

高連哲和戶部尚書站在他下方,一臉嚴肅的商討着今年的糧食儲備情況。

“陛下,臣認爲糧倉裏存儲的糧食足夠今年所用。”

戶部尚書開口道。

“可是這次西戎入侵,死傷慘烈。”

高連哲皺眉道。

西戎?我們現在還在和西戎打仗嗎?

姜鴻煜聽到高連哲的話後稍微清醒了點。

西戎前年就開始和明淵斷斷續續的交鋒了,這幾年越發頻繁,最近更是屢次挑釁,明淵士兵們也積攢了不少怨氣。

雖說這樣,但西戎畢竟是偏遠小國,所以一直沒有對明淵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這次爲什麼會打的死傷慘重?

姜鴻煜想了一會兒,回過神時,高連哲已經把所有事務匯報完了。

下朝之後,姜鴻煜來到御書房,準備看看奏折,

結果發現高連哲正一臉凝重的看着他。

“陛下,臣有事稟告。”

“說吧,什麼事情?”

姜鴻煜隨意的靠坐在軟墊上。

“臣剛剛得到情報,西戎昨晚又派大軍襲擾,人數是以前的幾倍,現在已經到達延州邊境了。”

“什麼?幾倍?怎麼會這樣!”

姜鴻煜皺起眉頭,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高連哲也不是傻子,他沉吟片刻,開口道。

“莫非是與天寅有關?”

他這話一出口,就引來了姜鴻煜詫異的目光。

“天寅?此話怎講?”

“西戎軍裏面,有天寅兵。”

高連哲緩緩答道。

“據臣所知,天寅皇室已經失勢了,如今的君主乃是新晉的皇弟,是天寅新登基不久的新君。”

“天寅換了君主了?那我們之前和他們的和平協議還奏效嗎?”

姜鴻煜眉頭緊鎖,擔憂的開口道。

“說不好,據說新皇殘暴無比,不過陛下不必憂慮,和平契約依舊有效,天寅若是違抗命令,明淵自有律法制裁他們。”

“那就好。”

姜鴻煜松了一口氣。

等高連哲走後,他在御書房裏看了一會兒書,便離開了。

晚上,姜鴻煜躺在牀上跟賀長安聊天,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賀長安給他掖好被子剛要走,一個侍衛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姜鴻煜嚇了一跳,猛的坐了起來,怒視着那名侍衛。

那侍衛被姜鴻煜的怒火嚇得一抖。

“何事驚慌?”

賀長安淡漠的開口,聲音冰冷,那名侍衛趕忙跪下。

“啓稟陛下。”

那侍衛抬起頭來。

“梁州快要失守了!”

“什麼?梁州?!”

賀長安聞言大驚。

“爲什麼是梁州?”

“是西戎軍?”

“不,是天寅軍突發奇襲,梁州守將楊將軍已經戰死了!”

聽到這話,姜鴻煜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爲什麼會是天寅軍?

“陛下,怎,怎麼辦……”

侍衛焦急的詢問着。

姜鴻煜微微顫抖着聲音。

“對了,丞相大人怎麼說?”

“丞相大人已經拿着兵符星夜趕往梁州支援了。”

“丞相大人已經走了?”

“嗯。”

姜鴻煜努力將自己混亂的大腦梳理清楚。

“這……召集文武百官,去御書房議事!”

姜鴻煜說完,就趕緊從牀上跳了下來。

賀長安拿着他的鶴氅給他披上,跟着他一起趕往了御書房。

此時,御書房內聚滿了人,大多數是姜鴻煜提拔起來的大臣,還有幾個是前朝的老臣。

衆人見他匆忙而來,紛紛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姜鴻煜揮了揮手。

“免禮,諸位愛卿都可曾知道梁州的消息了?”

姜鴻煜坐到首位上,開門見山的說到。

“朕剛才收到情報,天寅突然發動攻擊,如今梁州危險萬分,需立即調遣援軍。”

姜鴻煜吞了一口吐沫。

“可有人願意帶兵支援?”

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衆人一瞬間鴉雀無聲。

姜鴻煜看向站在角落低着頭的趙蘭生。

“趙將軍可否願領軍出徵?”

姜鴻煜開口,趙蘭生猶豫的抬頭。

“末將恐怕難當重任!”

趙蘭生雖是將領,但近期已經準備告老還鄉,並不想再帶兵打仗。

姜鴻煜微微蹙眉。

“你的功績擺在那裏,誰能比得上你?”

趙蘭生搖頭拒絕道。

“末將只想在京城頤養天年,並不想再去拼命了,還請陛下另選賢能。”

“好好好,你們給朕這樣是吧,代代拿着明淵的俸祿,現在明淵有難,就都給朕當縮頭烏龜是吧!”

姜鴻煜怒了。

“你們別忘記自己的身份!如今梁州危急,你們身爲朕的忠臣良將,理應爲朕盡忠!如果你們敢推辭,那麼就休怪朕無情了!”

他語氣森寒的說道。

趙蘭生愣住了,眼神垂在了地上。

“是,陛下……臣,遵旨。”

趙蘭生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正當姜鴻煜想松一口氣的時候,又有人傳來了急報。

西戎突襲延州,延州也快不行了,魏將軍寫信求援。

姜鴻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要裂開了。

兩國的同時進攻讓他不知所措。

延州和梁州同屬南昭,兩處相隔並不算太遠,而且延州後面就是長安城,再往裏便是京城,若是延州真的破了,那麼整個京城可能就徹底淪陷了。

他揉了揉眉心,心煩意亂。

現在京城裏能打仗的都走了,沒有人能再去支援延州,要是從垣州和冀州調兵的話,要走好幾日才能到,根本來不及。

難道只能割地求和嗎?

姜鴻煜不想割地,他本就不是什麼有能力的君主,要是再讓明淵的土地在他手裏少上一塊兒,他怕是要被後人唾棄死。

可要是不割地,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兩國聯盟將自己逼入死局嗎?

不行,絕對不行。

大臣們都走後,姜鴻煜在御書房裏面不停的來回踱步。

他雙拳緊握,眼睛通紅,仿佛是一只受傷的困獸。

就在他痛苦掙扎的時候,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忽然開了口。

“陛下,我去。”

聽到這句話,姜鴻煜猛地扭過頭去。

“你說什麼?你瘋啦?你可知你要去做什麼?”

賀長安輕笑一聲。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爲了陛下。”

姜鴻煜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的憤懣,咬牙切齒的說道。

“賀長安,你從小就一直在朕身邊做侍衛,哪裏知道怎麼打仗!你許不去!”

賀長安搖了搖頭。

“不,陛下,如今明淵四面環敵,我必須做點什麼了,否則,這個江山遲早毀於西戎天寅這些蠻族之手啊!”

賀長安的話讓姜鴻煜沉默了,他知道,賀長安說得很對,可是,他實在放不下賀長安。

他不忍心把賀長安送去戰場。

“你……”

“陛下,讓臣去吧,您放心,我不會丟掉性命的。”

賀長安堅定地看着他。

姜鴻煜看着他認真的模樣,心中酸澀。

“長安哥哥……”

姜鴻煜伸手抱住他。

“朕舍不得讓你去冒險。”

賀長安摸着姜鴻煜的背,輕嘆一聲。

“陛下,如今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姜鴻煜閉了閉眼睛。

“罷了,既然你執意要去,就去吧,但務必保證自己的性命!”

賀長安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淺笑,伸手拍了拍姜鴻煜的肩膀。

姜鴻煜抬眸,眼睛通紅,再次重復。

“長安哥哥,你答應朕,你一定要平安歸來,要不然……”

賀長安用一個輕吻打斷了姜鴻煜。

“臣保證。”

姜鴻煜看向雙眼滿含着溫柔的賀長安,點起腳尖,用力吻上了他的嘴脣。

賀長安微楞,隨後反客爲主,繼續用力的加深了這個親密的吻。

兩人纏綿的擁吻了一會兒之後,姜鴻煜才慢慢放開了賀長安。

看着賀長安緋色未褪,眼波流轉的樣子,他的目光暗了暗。

“臣……去了。”

賀長安感受到姜鴻煜的異常,臉色變了變,連忙離開了御書房。

他生怕再晚一點,他就會舍不得離開。

看着賀長安離去的背影,姜鴻煜久久沒有回神。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