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安帶了5000人馬去了延州對抗西戎,留了5000人馬守着京城。
姜鴻煜着手給垣州和冀州守將寄了書信,要他們盡快分兵支援。
同時派出使者前往天寅,見見天寅的新皇,並出示和平協議,看看是否能和解。
使者很快就回來了。
姜鴻煜迫不及待的問道。
“如何?和天寅談妥了嗎?”
使者恭敬的回答。
“回稟陛下,天寅皇上表示願意和解,但是要求陛下每月必須奉上糧草五百石,銀錢三千兩,以作爲賠償,並且要割讓梁,延,垣,冀四州給天寅,若是成了,就和平共處,若是不成,他們就將梁州踏平,奪取明淵全境!”
姜鴻煜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他們怎麼這般獅子大張口!簡直豈有此理!”
姜鴻煜暴躁的踢翻了桌案上的東西。
“陛下息怒啊!”
使者嚇了一跳。
姜鴻煜冷靜了片刻,皺眉問道。
“不是跟他們籤的有和平協議嗎,他們爲什麼不認?”
“陛下,天寅新皇說那是舊帝籤訂的,和他無關。”
使者低着頭老老實實的回答。
“混賬!”
姜鴻煜怒罵道。
“這不是耍賴是什麼!”
“陛下,那該如何是好呢?”
姜鴻煜捏緊了拳頭,神色陰冷。
“不必再提和解了,朕要抵抗到底!”
——
後面幾日,賀長安每天都會往京城寄信,給姜鴻煜匯報戰況。
雖然西戎兵馬衆多,但還是不及明淵,所以姜鴻煜還是穩穩佔據了上風。
終於有一日,戰報來說,一場大戰後,延州的西戎兵終於退軍了。
姜鴻煜正準備高興,卻看到戰報後面還有字,賀長安受傷了。
頓時,打了勝仗的喜悅消逝的煙消雲散。
姜鴻煜在城牆上待了好幾天,日日看着延州的方向,等着賀長安回來。
盼到賀長安回來的時候已經五天有餘了。
姜鴻煜看着渾身血跡斑斑的賀長安,心疼不已。
“辛苦了,長安哥哥。”
姜鴻煜看到賀長安疲憊的模樣,眼眶發熱,他忍住淚水,露出了一抹微笑。
賀長安看着這樣子的姜鴻煜也覺得心疼不已,他伸出手去,擦幹淨了姜鴻煜臉上沒有控制住的眼淚。
“陛下,我沒事的。”
姜鴻煜拉着他坐進馬車裏,看着他受傷的手臂。
“這次多虧了長安哥哥,才能保住延州,讓長安哥哥受委屈了……”
賀長安聞言搖了搖頭。
“陛下,您不要太內疚了,這是臣的職責,當初臣就跟您說過,這一天早晚會到的。”
姜鴻煜聽到賀長安這樣說,鼻尖又是一陣酸澀。
賀長安伸手揉了揉姜鴻煜的腦袋。
“別哭了,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梁州的戰事還沒有結束。”
“長安哥哥,梁州你應該不用再去了吧。”
“丞相大人有寄戰報嗎?”
賀長安突然想起這茬,問道。
“有,不過每次都是簡單說一下告訴戰況如何,並沒有說具體情形。”
姜鴻煜回想了一下,高連哲既沒有說過明淵佔上風,也沒有要過援軍。
“看來梁州那邊的情況還不算很危急。”
賀長安思索着。
姜鴻煜點點頭。
“嗯,長安哥哥先休息休息吧。”
姜鴻煜說着,便讓人駕着馬車把他們送回了宮。
——
賀長安在姜鴻煜寢殿裏休息。
姜鴻煜讓人叫來了太醫。
太醫把賀長安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賀長安受的傷大多並不嚴重,除了左手臂。
左手以後可能拿不了兵器了。
姜鴻煜看着賀長安包扎的傷口,心疼極了,但賀長安看起來卻不是很在乎。
“長安哥哥,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萬事有朕呢。”
賀長安笑了笑。
“臣知道了。”
——
在這之後的幾天裏,賀長安果然沒有再出去了,他專注的治療着手臂上的傷勢,姜鴻煜則是每日一有空就陪伴在他身邊。
賀長安閒不住,雖然左手臂不能動,但還是會練武。
他右手握着寶劍,揮舞起來也是氣勢磅礴。
姜鴻煜也沒有閒着,他召集了文武官員商量對付天寅的辦法,並且擬旨頒布,從明淵各地抽調了兵力,補充到梁州軍隊中,以防萬一。
怎樣都不能掉以輕心。
——
有一日,姜鴻煜正陪着賀長安在御花園裏練武,突然有一封急報被傳來。
姜鴻煜看完後臉色陰沉如墨。
賀長安立即停止了練武,走到姜鴻煜身邊問道。
“可是梁州發生了什麼事?”
姜鴻煜把急報遞給賀長安。
“是丞相發來的,說是西戎軍也去了梁州,現在急需支援……”
“什麼?”
賀長安訝然。
現在西戎和天寅的侵略軍都在梁州。
“可是西戎不是剛剛撤兵嗎?爲什麼又突襲梁州?”
姜鴻煜疑惑的問道。
“肯定是天寅看西戎攻不下延州,就讓西戎也轉戰了梁州。”
賀長安嘆了一口氣。
“西戎從延州撤軍並不是因爲放棄了,而是要和天寅一起攻克梁州。”
姜鴻煜站在一旁聽着,冷着臉沒有說話。
“陛下。”
賀長安轉向姜鴻煜,正正的看着他。
“臣願帶兵支援梁州。”
“不行!”
姜鴻煜斷然拒絕。
“梁州的情況比延州還要復雜的多,西戎和天寅的聯合攻擊,不僅僅只有一路大軍。”
姜鴻煜皺緊了眉頭。
“長安哥哥,你現在的傷勢還沒有恢復,你留在宮裏養病。”
“不行,陛下,明淵現在的局面岌岌可危,臣若是不前往梁州,梁州怕是會失守,那樣的話,恐怕……”
“你滿腦子都是家國大義,就不能爲自己考慮一下嗎?!”
姜鴻煜看着賀長安固執的模樣,徹底的惱火了。
賀長安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裏,姜鴻煜從沒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陛下……臣……”
“你閉嘴!”
姜鴻煜冷喝一聲。
他看着賀長安怔愣的表情,更加的煩躁了。
賀長安抿着脣,沉默了半晌,抬眸看着姜鴻煜。
小皇帝氣得眼眶通紅,渾身發抖。
賀長安悄悄靠近他,輕輕的把他擁進懷裏。
“煜兒,別生氣。”
賀長安輕輕拍着他的背脊,柔聲勸慰。
姜鴻煜聽見賀長安溫柔寵溺的聲音,瞬間紅了眼睛。
“長安哥哥……”
他趴在賀長安的懷抱裏,像個小奶狗似的哼唧了兩句。
賀長安摸了摸姜鴻煜毛茸茸的頭頂。
“煜兒,聽話,有些事不是可以依着性子來的。”
賀長安語氣溫和。
姜鴻煜嘟囔了兩句,沒再吭聲。
賀長安見姜鴻煜安靜了下來,輕輕松開了他,繼續說道。
“煜兒,你要記着,無論做任何決定都不能衝動,你現在是一國之君,你要爲明淵千萬黎民百姓負責。”
賀長安看着姜鴻煜認真的說道。
姜鴻煜點點頭。
“朕懂了,長安哥哥,你放心吧,朕知道該怎麼做了。”
姜鴻煜說着,神色堅定。
“這一次,朕跟你一起去。”
“煜兒,不能胡鬧!”
賀長安聽到這話皺緊了眉頭,顯然不贊成姜鴻煜跟自己去。
“你不是說了嗎,朕才是明淵的君王,現在明淵有難,怎能獨做縮頭烏龜。”
“可是……”
“朕意已決。”
“這,好吧。”
賀長安拗不過姜鴻煜,便答應帶着姜鴻煜一起去。
走之前,姜鴻煜還把賀長安送他的玉佩揣進了懷裏。
兩人準備妥當後,就乘馬車出城去了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