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讓後世面對鬼界之時，不再陷入被動的局面！”
“我會弄明白鬼界大門的位置！回去將它封印！！”
阮欣用力握拳，鬥志滿滿。
一雙杏眸裏閃爍着堅定的光，無愧於她神女的身份。
白於點頭附和道。
“萬事不可冒進，你若想知曉這些，循序漸進的按照阮阮平日裏那般，上戰場清除鬼物便好。”
可阮欣卻愣了一下。
“我爲什麼要上戰場？”
“嗯？”
“啊？”
“嗯？”
“啊？”
白於長睫茫然的眨了兩下。
“你不是想通過這個時代了解鬼物嗎？”
“對啊，但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她又不是傻子。
她直接把鬼界大門的位置問出來不就行了。
然後想辦法回去，提前去將其封印。
兢兢業業上戰場、從基層幹起，了解鬼物。×
上下脣瓣子一碰、走捷徑求知，得到答案。√
“那你方才那般...”
白於後面的話沒說，但阮欣知道他的意思。
她雙手插兜，昂首挺胸。
“我剛剛是裝了點，但你往上看看，我說得那些是不是都能直接問出來。”
白於：“是，可是...”
“做人最忌諱自討苦喫。”
白於：“是，可是...”
“嘿，我回去之後，他們不得給我塑雕像啊。”
白於：“是......”
“你想說什麼？”
白於抿脣。
“我想說，可是我不知道。”
“......”
空氣忽然變得好安靜。
阮欣沉默了兩秒後摸了摸下巴，又沉默了兩秒。
“不知道？”
“嗯，三界是互通的，不存在鬼界大門之說。”
他頓了頓，遲疑道。
“除非，鬼界被我們封印了。”
阮欣立馬掐住他的嘴皮。
“噓，再猜就出事了。”
讓前世之人知曉未發生之事，與泄露天機無疑。
不痛不癢地事物便罷了。
但要是將能改變結局的事情泄露出去，她便擾了因果。
“那把你們專門爲魔主準備的殺傷性陣法給我看看？”
“宗內長老還在實驗，目前效果並不顯著。”
“魔主弱點？”
“還未正式交手。”
“鬼將弱點？”
“雖殺死過幾個，但會更替上新的鬼將，我不知曉你們後世遇見的與我們現在遇見的，是否是同一個。”
阮欣張了張口，發現又不能說。
不然白於就知道哪些鬼將沒死，存活到後世去了。
“所以，你們現在啥啥也不知道，備戰初期啊？？”
“不錯。”
阮欣兩眼一黑。
那讓她過來幹什麼？
在這邊上完戰場，再接着回去上嗎？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幹吧。
許是見阮欣情緒不對，白於有些擔憂，他上前一步正想安慰，就見憂愁中的少女仍不忘離他遠點。
她退後一步，嘆息一聲。
“天生一生傲骨，別給你欣姐添堵。”
“......”
“你是個好人，我們可以做兄弟，但兄弟只能是兄弟，兄弟是不能變成妻子的，變成妻子之後還怎麼坦蕩拍肩攜手仗劍上戰場？”
白於聽的太陽穴突突跳，無奈極了。
罷了。
“有個消息，或許對你有幫助。”
“放。”
“...你可知鬼淵之核？”
阮欣的呆毛在頭上化爲問號。
“魔主自天下負面之氣中孕育而生，死氣、妒意、怨氣等都將化爲魔主的溫牀。”
“鬼物爲此四處燒殺搶掠，滋養惡氣。”
“當一個地方惡氣凝聚過重，便會化出一顆鬼淵之核。”
這還是阮欣第一次聽說。
畢竟她在後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身旁的白於忽而抬手，底下一位弟子的劍立時抬高了三分。
他眉頭微蹙。
“你知道規矩。”
那弟子聞言，沒有絲毫停歇，連忙調整了動作再次舞劍。
阮欣的思緒也被暫時引了過去。
“這裏這麼多人，你居然也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錯誤。”
“職責所在。”
阮欣眉梢挑起。
拋開她對他一些不知名的成見，眼前之人神色淡淡，負手立於高臺之上，哪怕一直再回答她的問題，卻也沒有松懈掉監督弟子的責任。
倒是個像模像樣的神君。
“你說得規矩是什麼？”
“出錯之後，校驗結束留下自習三萬次。”
奪少？
三萬？
他就這麼輕飄飄說出來了？
阮欣忽然明白這裏的弟子爲什麼這麼沉穩了，罰的可比司刑老登重多了。
那小弟子瞧着也才十五、六歲，練得一身汗，因着方才被白於提醒過，此刻越發賣力，眉眼間沒有絲毫怨懟之色。
心性倒是不錯。
“剛剛築基，內力都尚未沉澱，出錯是人之常情，日後多練練便好。”
“正因如此才更不該錯，築基期連基礎劍法都無法練好，出門清剿鬼核只會憑白送命。”
一張卷軸自半空而現，落到了阮欣面前。
圖紙展開，上面的黑色光點幾乎爬滿了整個地圖。
“這些都是鬼淵之核可能形成之處。”
“校驗結束後，他們便要分隊去往這些地方。”
“若是幸運些，能趕在鬼淵之核形成前便清除掉地方鬼氣。”
“但要生了變故遇見了提前成形的鬼核...”
白於面上看不出情緒。
“以他們這等實力，只會死在那裏。”
“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慢慢談日後了。”
演武臺中的嘶吼此起彼伏，笑過鬧過之後只餘下眼中要完成的目標。
這其中還有不少剛入門連築基期都未達到的弟子，出劍的架勢卻沒有絲毫猶豫。
明明在她那個時代，連下山資格都沒有。
眼下卻要直接去往戰場。
阮欣看着卷軸上閃爍的無數黑點，抿了抿脣。
“‘我’平日裏會做什麼？”
白於知道她問得是屬於赤華神女的身份。
卷軸上的黑點褪去，只餘下兩個散發着極其不詳的光。
“清剿已經成形的鬼淵之核。”
培育的溫牀這般多，成形的卻只有兩個。
看來溫牀想要化爲鬼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正因如此，靈界才有反擊機會。
阮欣抬眸，出聲問道。
“鬼淵之核威力有多大？”
“能創萬鬼之淵，引人下無間地獄。”
“若放任不管，其積攢的鬼氣日益累積，最終會化爲魔主復生之地。”
所以，哪怕之後將魔主消滅，只要有鬼氣充盈的鬼核在，它便能卷土重來，死而復生。
它倒是好算計，蠶食人界之時還四處給自己留後路。
“成形條件呢？”
“一個郡縣百姓之命，尚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