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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境界的同胞

三人繼續在周圍尋找相關線索,一直到第一太陽將熄,也沒能確認其他的事實。

找到了許多相當具有民族特色的工藝品,可琺羅娜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判斷這些工藝品出自哪裏。

奧默裏克經過短時間的沉默,最終決定道:“不能再花時間找其他線索了,即便找到其他線索,也可能與先前的線索相悖。我們現在必須堅定我們身處倫緹絲聯合境內。”

琺羅娜沉默不語,奧默裏克只能當她默認。

“等到第一太陽完全熄滅,我們就動身往東走,至少先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奧默裏克抬起頭看向行將熄滅的第一太陽,不會燃燒太久的。

望向天空的奧默裏克感覺到某種異樣,卻難以將其描述,“法贊,琺羅娜小姐,你們兩個往天上看,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的怪異。”

“恩?”聽言,其餘的兩人一齊往天空望去。

就在這瞬間,一道破空的撕裂聲劃向三人,如此聲勢浩大的偷襲,等待的就是三人一同放松警惕之時。

但自幽蘭戴爾劍中,向法贊傳去一道劇痛的刺激。

法贊幾乎是被劍引導着,將手迅速握住劍柄,隨後轉身橫揮,將破空而來的一柄長槍豎着斬斷。

夾帶着憤怒和屈辱,法贊大喊道:“你們兩個,到我身後。”

“是那個亞龍騎兵嗎?”琺羅娜問着,邊在附近的廢墟中尋找掩體。

法贊瞥一眼投來的長槍,“應該就是那個混蛋,等到我們放松警惕才偷襲,看來那個混蛋只有一個人。”法贊扭動脖子,發出咯咯響聲,“一個人就來挑戰百戰冠軍,我可真是被人看扁了。”

奧默裏克則是擋在琺羅娜身前,將魔法書掏出,撐在自己的胸前。這當然沒有用,但是至少求個心安。

又一柄長槍射來,並且筆直射向琺羅娜,好在兩人及時竄進掩體。

“呼呼呼——”奧默裏克喘着粗氣道:“琺羅娜小姐,你身上有攜帶任何金屬嗎?越是貴重越好!”

情況緊急,琺羅娜也來不及思考,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這個怎麼樣?八座神賜福的真貨,可不是半賜福能比的。”

“這是什麼?”奧默裏克疑惑問道。

“女孩子一人在外的防身術。”

“感覺好像缺失一份貴重感……”奧默裏克無奈掏出了自己的收藏版卡贊,即便是他也是會在錢上心疼的。

又是一柄長槍射來,還是相同的方向,法贊及時將其擋下。但偏離方向的長槍,還是險些擊中奧默裏克。

看着脆弱掩體後的兩人,法贊知道這不是辦法。

“你們兩個保護好自己。”法贊說完,迎着長槍的方向衝去。

他看見,那個渾身甲胄的亞龍騎兵,聞到了強烈的鐵鏽氣味,“該死的,神學院沒教你不要亂丟東西嗎?!”

法贊飛似地衝向亞龍騎兵,令對方沒有閒餘再做投槍的準備。

於第一太陽最後的一絲火光前,法贊看清了對方的身形。

但是卻沒能見到亞龍,法贊一驚,回頭,“糟了!”

“呼……”亞龍騎兵透過頭盔的眼部縫隙同樣看清法贊的臉,隨後自口部的縫隙發出短暫的幾個詞,“叛徒。”

亞龍騎兵握緊手中長槍,自右向左橫揮,此刻法贊回頭,身前大塊的死角。

法贊反應及時,將幽蘭戴爾豎握,擋下這一揮砍的直擊。

即便幽蘭戴爾經歷過十數次毫無意義的後世加工,但它依舊是一柄絕對的神兵。

自劍身爆發的氣魄將長槍推開,令其脫手。

亞龍騎兵見長槍脫手,拔出腰間長劍,與法贊對峙。

可法贊卻沒有能夠對峙的餘地,立即回身奔向奧默裏克。

*

亞龍從亞龍騎兵相反的方向飛出,雙爪直指兩人。

如刀般鋒利的雙爪無論命中奧默裏克還是琺羅娜,都將毫無疑問,一擊致命。

“啊!要來了!”琺羅娜提醒道。

“導師保佑!米利安奴聖人保佑。賜我堅固金身。”奧默裏克將手指按在兩枚重疊的法贊金幣上。

隨後,奧默裏克的手指如同透明般穿過了兩枚金幣。此時兩枚金幣已經僅僅具有形體,真正的質量已經飄離在外。

奧默裏克的導師凱爾最常使用的儀術,便是打造金屬壁障。

奧默裏克雖然先前有過數次嘗試,但每每以失敗告終,不是結構混亂就是一碰就碎。凱爾則評價,奧默裏克一切該做的都做了,只是精神亢奮過頭了。

事到如今,就要看看在生死關頭,奧默裏克的膽識如何。

嘭——亞龍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金屬壁障上,但金屬壁障也在這一重擊下,分崩離析。

“成功了一半,走!”奧默裏克一聲大喊,兩人配合默契地一起翻滾出了掩體。

隨後亞龍的巨大身軀砸下,奧默裏克此刻只期盼星球的重力能將亞龍重創。

但亞龍不一會兒便如毫發無損般重新站起,隨後揚起翅膀,再做起飛的準備。

一旦讓亞龍重新飛上天空,形勢便將再次落入被動。

已經飛奔回來的法贊見狀握緊幽蘭戴爾,“要是讓柯恩布瑞達知道,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隨即法贊投出了手中的幽蘭戴爾。

神劍飛刺向亞龍的脖頸,意圖一擊致命。但飛刺向亞龍的幽蘭戴爾卻在空中同一柄長槍相撞,幽蘭戴爾的氣魄將長槍斬斷,卻也偏離了方向。

“該死!”法贊怒目圓睜,回頭看見了身後的亞龍騎兵,“幽蘭戴爾體面的首戰染上污點,你要怎麼賠我!”

亞龍騎兵一言不發,或許有發出聲音,只是法贊沒能聽見。

亞龍躲過致命一擊,飛向他的主人。

亞龍騎兵也順勢跨上亞龍,原本謀劃的出奇一擊失敗,便是要做正面強攻的打算。而在天空,無論何時都有主動權。

砰——砰——砰——

琺羅娜手持手槍,三槍打中亞龍的翅膀,亞龍應聲墜落。

“額……”奧默裏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琺羅娜。

“恩。”琺羅娜點了點頭,同樣有些懵。

亞龍騎兵從亞龍的身體下艱難爬出,抬頭看見的,確是手握着幽蘭戴爾劍鞘的法贊。

法贊臀部微微向後突出,雙肩放松,軀體微微向前傾,雙手握住劍鞘。雙膝稍作彎曲,眼睛死死盯住眼前亞龍騎兵的頭盔。

隨後,法贊計算揮出劍鞘的軌跡,雙手握住劍鞘,抬起至軀體的斜上方。以脊柱爲中心,左肩旋轉至下巴的位置。

“不要動。”法贊不耐煩似地低聲道。

“你!”

鐺————幽蘭戴爾的劍鞘結結實實地砸在騎兵的腦袋上,劍鞘上一枚突出的寶石更是生生嵌進了騎兵的頭盔。

*

法贊踩斷了亞龍的雙腿,折斷了亞龍的雙翼,雖不致死,但也能保證這頭躁動的畜生能暫時安分下來。

奧默裏克於心不忍,但也沒更好的辦法。觸景生情,總是想起家裏的寵物亞龍。

“不知道蘭斯洛特這段日子會不會厭食,從小到大,都是我親手喂養的。”

“餓極了,就連屎都能喫下去。”

奧默裏克皺眉道:“法贊,我說過多少遍了,言語中不能夠摻雜穢物!”

“我的錯,我的錯。”法贊在亞龍背上搜出了一大袋肉幹,撕下兩塊投擲給奧默裏克與琺羅娜,“好了好了,也快一天沒喫些正經東西了。”

三人就這樣啃着結實的肉幹,圍着昏倒的騎兵。

“這個就是那種所謂的傳說中的故事裏的殺人魔吧?”法贊開始講起他自幼從英雄史詩中,得到的廣博經驗。

“法贊,你的語法錯了。”奧默裏克不厭其煩地指證。

“要說這是一個發瘋的殺人魔,他的裝備未免太過正式了。而且……”琺羅娜用手夾住長條的肉塊,“一個殺人魔會隨身攜帶這種分量且毫無口感可言的食物嗎?這顯然是軍糧。”

琺羅娜說着,還從法贊嘴邊抽出了他的半條肉幹。

“啊,我的……”

琺羅娜將兩條肉幹做對比,“相同粗細長度,而且雖然口感欠佳,但調味卻相當不錯。在如今的羅迪尼亞大陸信息傳輸極快,不可能突然冒出來大規模的造反軍,但只是零星規模的話,很難制造這樣規格的軍糧。”

“這麼說是,我們惹麻煩了?”

奧默裏克最大的擔憂,便是在回到瓦爾斯德之前惹上大麻煩,自己本就已經諸事纏身了。

“那也不必太過悲觀,再如何說也是對方有錯在先。利弗爾也能夠算得上羅迪尼亞的強國之一,身爲利弗爾國民反倒要向對方索要解釋和賠償才對……你們兩個是利弗爾人嗎?”

“我們兩個是……”法贊頓了一頓,“特爾什麼斯來着?”

“特爾塔馬斯,我們兩個是特爾塔馬斯人!”奧默裏克連忙搶過話來,“哈哈,離開祖國才幾天,法贊他就已經認不清南北了,哈哈。”

“對。”法贊也點頭道:“哈哈,正宗的特爾塔馬斯人。”

聽見兩人自稱是特爾塔馬斯人,琺羅娜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無聲地低下頭。

琺羅娜正陷入回憶,突然,法贊掀開了琺羅娜的面具。

“這不是很漂亮嗎?你沒有必要戴着面具……”

法贊的行動和聲音,以及能夠清楚感知到的鼻息,夾斷了琺羅娜的一切思考,連帶着令她的智慧和時間都仿佛停滯。

而一向不善思考的法贊,此時卻如一個貨真價實的賢士般冷靜,情緒自然,言語中未有停頓。

此刻,兩人雙目直視,氣氛瞬間落入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

奧默裏克也被法贊的舉動震撼,雖然不知該高興還是憤慨,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也許知道。

‘我該怎麼做?……’

“呼……你們!”沉重的喘息聲打破的尷尬,竟然是亞龍騎兵的聲音,“你們根本不是什麼特爾塔馬斯人!你們是瓦爾斯德人。”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