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肖老新帶的學生吧,技術不錯,年紀輕輕就來打公開賽,入行幾年了?”
這個男人突然轉向王瑋,我順勢將王瑋擋在身後,老肖也將我擋在身後:“不是吧你,現在已經淪落到欺負小孩子來換取你的榮耀了,可真好看呀。”老肖繼續懟着他。
“我現在也不打球了,轉幕後了,和你一樣,你看你以前是我師傅,現在我也成師傅了,你是不也得爲我感到驕傲啊。”
我感覺下一秒老肖就要揮拳頭了,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呢,要是我和王瑋不知道實情,恐怕都理解不了老肖在異國他鄉的這份衝動是因爲啥。
“你倆,先回去。”老肖將王瑋推進我的懷裏,關上了門。
我倆跌跌撞撞的站在門口,相視一笑後,趴在門框上繼續聽着。
“第一次覺得隔音差點也是好的。”
“你還好意思和我提他。”老肖突如其來的這一句,把我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門外漸漸安靜了。“怎麼沒聲了?”我低頭詢問着王瑋。
“不知道呀。”王瑋搖着頭。我透過門眼往外看,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他倆不會出去打架了吧。”
“應該不會吧。”
我倆坐回到牀上,王瑋坐在教練的牀上:“好餓。”
我原本躺着的姿勢瞬間彈起。
我兩眼放光的看着王瑋,王瑋不明所以,又突然好像明白了我想要做什麼。
“走?”我朝門的方向點了下頭。
“走。”王瑋堅定的應和着我。
“等我一下,我回去取件褂子。”王瑋起身要開門。
“穿我的。”我將那件白色外套套在她身上,從行李箱掏出一件黑色的。
“你咋同樣的衣服買兩件啊?”我和王瑋走在路上,王瑋晃了晃袖子。
“懶得挑。你看,是不是這家。”
這家烤肉店不難找,距離我們住的酒店也不遠,憑借我倆的印象,還真就找到了。
“應該是。”王瑋推開門,濃重的韓劇視角打開了。
我們兩個人掃視着店裏的顧客,店鋪重新裝修了,看着還挺中韓風的,那個中國結很顯眼。
“愛唸哈賽優。”服務員招呼着我們。
“完了,咱也不會韓語呀。”
我看着王瑋,兩人陷入了尷尬。
“請問要點些什麼。”一個中年男人系着圍裙走了出來。
“呀,是你們。”
果然他在這裏。
“教練,你說你不聲不響就離開了。”我一邊喫着菜包肉,一邊嘴不停着。
“你們倆又來打比賽啊,這次是誰陪着一起?”教練坐到了我們身邊。
“老肖。”
“那你們的住宿條件應該不會差的,肯定不會像之前跟着我那般受苦了。”
“哪裏,怎麼會?”王瑋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老肖呼咱倆呢,咱倆得趕緊撤了。”我胡亂往嘴裏塞了一嘴肉,看着不停震動的手機。
教練打包了了兩盒石鍋拌飯還有紫菜包飯,將塑料口系緊塞到了我的手上:“回去給老肖嘗嘗,也別說碰到我了。”
我與王瑋面面相覷道。
“你們兩個崽子,又跑哪去了,整棟樓都不見,訓練場也沒有。”老肖倚着門,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我。
“饞啦,出去買喫的了?”不是跟你們說不要隨便喫外面的東西嗎?”老肖更生氣的看着我。
“這不,給你的。”我將石鍋拌飯扔給老肖,順了一個紫菜包飯塞到了我的那件白色外套裏,沒錯就是王瑋穿的那件。
王瑋轉身回房間,想到身上還穿着我的衣服,準備脫下來還給我。
“哎呀,你先穿着,先穿着。”我推着她打開自己的門,拼命的朝她使眼色。她一頭霧水的關了門。
“你這飯不錯,哪買的?”老肖已經打開袋子大口大口的喫了起來。
“就隔壁小店,隨便買的?”
“你去買的?你還會韓文?”老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用韓文也能買得到嘛,用手指,用計算器點就好啦。”我拿了件換洗的衣服趕快鑽到了浴室,再這麼盤問下去,我可就要露餡了。
公開賽按部就班的舉行着,我和王瑋本來勢如破竹,沒想到還是出了差池。
最後一個防守球王瑋伸展的角度太大,她低着頭皺眉的瞬間我就知道不好了。
前半場雖然贏了,可韌帶拉傷對運動員是大忌,接下來的比賽不想讓她拼了。
王瑋頂着一個大冰袋子,艱難的從比賽場地走到候採區。
“要不放棄吧。”我看着她實在疼痛的樣子。
“要不我搭件衣服吧,這樣採訪會不會不好看。”王瑋將另一件訓練服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聽我的話,明天比賽放棄吧。”我不敢拉她的胳膊,只是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去和記者說,我去和教練說。”
王瑋用她還能動的左胳膊拉住了我:“二爺,咱不能放棄。”然後她毅然的走向採訪區。
我嘆了口氣,跟在了她的身後。
“把肩上的衣服拿下來,像什麼樣子。”前排的一位記者不明所以的叨叨着。
我一個犀利的眼神殺了過去:“快點,要問什麼?”
王瑋只能把衣服拿了下來,冰袋也滑落的下來。她忍着疼痛拿着冰袋。
我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把冰袋放在肩上,用手託着。
“你讓她自己拿着,你站到前面來,這樣拍照不好看。”那個多事的記者繼續着,旁邊有記者示意他不要說了。
“走,不採了。”我扶着王瑋的肩朝着休息室走去。
王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我。
後面的記者嘰嘰喳喳,老肖見狀馬上迎了上來:“不好意思,運動員還有比賽,需要休息,見諒。”老肖剛要離開,那個多舌怪又開始作妖。
“可真矯情。”他嘀咕着,卻被老肖聽見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老肖一把拽過他的工作牌:“1178是吧。”老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完了,老肖回來肯定又要說你。”康復教練一邊給王瑋針劑着,一邊露着不太好的表情。
王瑋是堅強的我知道,所以我只能從教練的表情上看出她傷勢如何。”
“明天還有幾場啊?”教練有些擔心的問着。
“幾場也不比了。”我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教練:“我現在就去找老肖。”
剛要開門老肖也怒氣衝衝的回來了。
我咽了口唾沫,管他的,挨罵也要說。
“肖指,明天。”我話沒說完,老肖搶過了我的話。
“我讓他採訪,我讓他這輩子都當不了記者。”老肖不停的罵罵咧咧,這陣勢我都不好意思插嘴。
“王瑋你放心,再有這樣不專業的記者,來一個,我放到一個,來一對,我放到一雙,什麼東西。對了,你剛要說啥?”
我剛要吱聲,王瑋搶先一步:“沒事教練,王魁跟你表決心呢。”她眼神望向我,讓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她。
“對了,她傷行嗎?明天能參賽嗎?”老肖拍着康復教練的後背。
“能行。”王瑋又搶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