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秋。”門外一聲怒吼,將我們所有人的視線拉到了一邊。
老肖張着雄鷹般的“翅膀”就衝了過來,一把將秋教練抱在了懷裏,就跟抱了個孩子一般。
我們其餘的人看着莫名其妙的兩個人。
“他倆關系這麼好啊?”他們抬頭看着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啊?”
王瑋站在一旁也看的出了神。
“那個,頭最大的,過來。”老肖朝着人堆裏我喊了一嗓子。
“得,就知道會是這樣。”我放下拍子屁顛屁顛跑過去。
“這個,我徒弟。”老肖拍着我的後背說着。
“我知道,剛拿了冠軍。”秋教練看着我,一臉慈祥,他看看王瑋:“沒事你都世界第一了,讓她們再蹦躂幾天,等你重回巔峯的時候,她們追都追不上,無所謂的。”
這老頭說話,中聽。我和老肖同款看呆臉。
“第二,第二。”王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着。
咦,她開始關注自己的排名了。
“媽呀,第二怕啥,你都第一過了還怕第二啊,那些打過你的人,她是第一過還是第二過,不就是幾枚金牌麼,放心以後會有你拿到手軟的時候。”秋教練看似一個不太愛說話性格內向的人,怎麼說起話來,小嘴也是叭叭個不停。
“那個我再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其實呢是帶着幾個小朋友,算得上你的師妹哈,肖教練呢覺得你很優秀,很好,但是呢總是缺着主管教練,於是和劉指申請,調我當你的主管教練,主要啊也是看得起我。”秋教練自降身段說着,他真的沒有一點當教練的架子,我雙目出神的看着他。
“其實王瑋吧,技術都很到位,你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秋指看着她,王瑋搖着頭。
“你呢就是弦繃的太緊了,你說你現在,要技術有技術,要抗壓有抗壓,無非現在需要面臨的就是一些新上來的國際選手,針對他們的打法做一些拆解,但你站在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休息,認認真真的休息,不是那種睡一覺的休息。”
“還有一件事,就是發泄,徹徹底底的發泄。”
秋指看着我:“王魁,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那可說的太對了。”我雙手撐在球桌上,撅着屁股看着秋指,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寶藏大男孩。
“還有小王啊,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啥嗎?”秋指突然嚴肅着。
“是正手嗎?”我弱弱的說了句,隨後站直了身,認認真真的聽着。
“正手?你龍哥逼着你出正手,就是爲了讓你用自己的弱點打敗他,所以,你的正手是可以被克服的,我想說的是你的心態,尤其國際賽事上,你現在可能處於上升期,你還察覺不到,但是如果你上升太快你可能會被急速追趕上來的人當頭一棒時,你的心態就尤爲重要了。這一點你應該像你的搭檔看齊,王瑋的心態就是國內我可以輸任何人,但出了國,我一定不能輸的那種心態,就是國家大於名字的,只要有她的賽場,那枚金牌至少是中國的,她有這樣的王者風範。“說完他還摸了摸王瑋的頭,就跟摸自家閨女一般。
小胖和林蕭也不知怎麼的漸漸湊了過來,秋指挨個指出了他們需要提升的地方,你很難想象,一個幾乎未曾打過交到的教練,居然熟知每個人的打法,而且每個人的弱點和解決方法都能一一對應上。
秋指說,下午要帶王瑋去公園訓練去,我們一衆人羨煞的目光看着她。
老肖一直在點頭,得意的看着他的“秋秋”。
“怎麼樣?”老肖拍了拍王瑋:“你秋爹還算靠譜吧。”
王瑋聽的都出了神,聽見老肖問他話才緩緩回過神:“秋爹。”王瑋這一聲,回應了老肖剛才的問話:“你愛喫啥呀?”
果然,這是一對兒奇葩。
“那走唄,把我這個好大兒也帶上。”老肖拍了拍我的腦袋。
我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秋指。
“好啊,一起。”秋指爽快的應着。
冬天的風還是有些冷,刮的頭發都飛了起來。
“老漢,好久沒來這兒了。”秋指和老肖並肩走在我倆前面,我倆縮着脖子跟在後面。
是那個熟悉的老年公寓,老肖帶我來過,還是在我18歲的時候,如今我倆22了,重回這個雖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記憶的地方,可這裏有老張的回憶。
“是啊,老張也走了好幾年了。”
“走了?”秋指不敢相信的看着老肖。
老肖就坐在那個長椅上,和上次一樣,摸了摸那些帶有時間的印痕。
秋指坐在他旁邊,除了嘆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和王瑋就靠在那個磨損的球臺邊,看着他倆。
良久,老肖才繼續說着,還不忘抬頭指了指:“就他,老張帶來的。”我眨着眼睛看着老肖,秋指眨着眼睛看着我,王瑋不知所措的看着這三個怪人。
“他就是那個孩子啊,果然眼光不錯。”秋指笑着起身:“這太冷了,進屋吧。”
“秋指也知道我?”我滿腦袋疑惑的跟在他倆身後,王瑋一臉懵圈的跟在我的身後。
“老大哥,您還打球呢?”老肖進門和門衛打了聲招呼,直奔活動室去,還別說,這室外和室內的設備真不能相提並論。
“去年我們國家隊資助了批設備,捐給老年公寓了。”老肖回頭對我和王瑋說着。
“哦。”
“哦。”我倆異口同聲道。
“哦,就是捐這兒啦。”秋指摸了摸球臺:“質量還不錯。”
“老哥,跟這倆孩子過過手唄。”老肖對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說道。
“來,來來,他們都不和我打。”老人張羅着我過去。
“這不擺明了欺負人麼?”我小聲和老肖嘀咕着。
“誰欺負誰可不一定啊,開始吧。”老肖站在臺中,王瑋和秋指站到了對側。
“那就先讓三個球吧。”我在心裏嘀咕着。
“哎。”
“哎呀。”
“哎我去。”
我舉着牌子站在原地,靠這仨球我一個沒接住,是真沒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