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前護衛朵思淼厲聲喝道。
“副將李文越請公主安!”李文越十分謙恭,直到朵思淼回答:“公主無恙。”李文越這才停下腳步,遠遠駐足。
身後大軍已然出城,葉松和羅悅炘越過大軍,幾息之間就來到了鸞駕附近。
二人看到藍老朝二人點了點頭,泰然自若,遂進入軍中,很快見到了正在小鳥依人的葉櫻。
一營領軍來到李文越身邊道:“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李文越稍作思索,下令道:“把你的兵散出去,都城周圍行跡可疑者,抓住審問。公主遇刺一事,暫時不要聲張。”
“公主遇刺?”
“嘖?”李文越瞪了他一眼,道:“還不快去!”
“是。”
“櫻妹,你怎麼樣了?”葉松見面第一句,聲音聽得出十分擔憂。
葉櫻聽到哥哥來了,便從張炆懷中起身,撲進了哥哥懷裏,哭聲悲切,令人動容。
羅悅炘見此,遂上前道:“閣下便是張炆吧?”
張炆遂行禮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是?”
羅悅炘回禮道:“我是南鬥城主,論親,是公主殿下的表哥。早聞張公子大名,然而此事茲事體大,您雖貴爲上賓,還望協助我們調查。”
張炆應道:“那是自然!”
葉櫻在親哥那裏哭完,又撲到表哥懷裏哭了一通。
葉松則對張炆道:“張公子是我們的貴客,請隨我們進城,自有招待。”
張炆急忙謙虛道:“公主遇刺乃是大事,大人盡可全心查辦,張炆可以自處。”
葉松見張炆這麼有禮數,倒是也不再謙讓,立即催促道:“炘哥,快些進城吧。”
張炆覺得這些人氣質獨到,舉止皆彬彬有禮,和張炆說話時語氣柔和,全無羅悅本那種跋扈的囂張氣焰,也沒有韓萬客等人那種虛僞的官場氣。
這時禁衛軍也趕來了,軍長葉成是葉櫻這一代公主皇子們的堂叔。地位非同小可,且只聽從皇帝一人。
同禁衛軍一起來的還有皇後羅嫚姝,見到皇後,葉兄妹以及羅悅炘急忙跪拜行禮。在場多有第一次見到皇後的兵士,亦是跟着跪拜。
此時在一衆下跪的人羣中間,唯有藍老和張炆站着,顯得十分突兀。
藍老看了看張炆,眼中有些驚訝,亦有些不解。
禁衛軍立刻圍住周邊,軍陣嚴整、密不透風。
“快起來快起來!”羅嫚姝急壞了,她拉着葉櫻使勁打量着:“傷沒傷着啊,那賊人沒碰到你吧?”
葉櫻搖頭道:“孩兒沒有受傷,母後寬心。”
羅嫚姝一把將葉櫻攬入懷中,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道:“可嚇死母後了!”
葉成急忙湊上前道:“皇後娘娘,城外不宜久留,請允許末將護送公主進城。”
羅嫚姝像是突然醒悟道:“對!對!快進城,快進城!”
葉成自然不必聽命於在場的任何人,但即便你是皇上的堂弟,是禁軍軍長,也不代表能不給皇後面子對吧?
得到皇後授意之後,葉成向禁軍士兵喊道:“進城!”
遠處,兩名刺客正遠遠望着這一切,一個道:“這下完了。又多了一條失手記彔!”
另一人道:“怎麼?刺殺一國皇室,你真敢啊?”
“價錢這麼多,十多萬靈石啊!”
“那也得有命花!行了,快走吧,現在沒機會了。”
“唉!好吧。”他顯然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無奈道:“那就就此別過了,龍王。”
說罷,這人立即隱去身形,遁走了。龍王則在城外轉了轉,伺機摸進了城內!
剛進城門,羅嫚姝就來到藍老身邊,她已經從四護衛那裏得知了大致情況,遂恭敬行禮道:“師尊,這次真是多謝您了!”
看到皇後行禮拜謝,張炆心裏藍老的地位一下子拔高許多。
藍老回了一禮,語氣平淡地指着張炆道:“這次保護公主,他也有功。”
皇後這才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青年,也躬身行禮道:“多謝小友。”
張炆可以做到硬着頭皮不下跪,但是皇後給他行禮,他可不敢再挺直腰板了!遂躬身回禮:“身爲公主的朋友,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哦?你叫什麼名字?”
“張炆。”
“呀!你就是張炆啊!”羅嫚姝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自己閨女在自己面前提了不下百次的青年,誇贊道:“不錯嘛!一表人才!”
“皇後娘娘謬贊了!”
“這樣,你跟着我們一起進宮,我撥一間殿給你住。”
張炆道了聲遵命。葉松上前道:“母後,我們得調查一下,這個張炆……”
“在場這麼多人,你調查他幹嘛?”
“他,據說跟刺客交手了……”
“就差他一個?”
被這麼一問,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此時藍老上前道:“松兒,我協助你調查吧,那個刺客和我交手了。”
葉松受寵若驚,急忙感謝。
南鬥城的繁華程度,十個凌櫟城都比不上!十個白楓城也未必能媲美!
這裏的百姓看到皇宮的人倒是也不避諱,雖主動讓路,卻也官民和諧。甚至不少畫師在樓上架起畫板,將皇宮內的人物畫了進去!
南鬥城非常大,東南西北各設三個門!進城後又走了數個時辰才到達皇宮。
皇宮金碧輝煌,宛若神霄絳闕。
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張炆心裏不免有些發顫。
衆人來到正殿外,羅嫚姝拉着葉櫻和葉成先進去,其他跟着的公主皇子則在外面趁機打量起了張炆。
等過一會兒,葉櫻出來之後,羅嫚姝便讓張炆進去了。
進入正殿,殿內左右各九根金柱擎梁,通向皇位的路鋪着一層紅毯。皇位前玉階下,兩名侍衛全副武裝。
皇位上坐着一中年人模樣的人,張炆不知所以,遂走上前,卻被侍衛呵斥道:“放肆!小民安敢如此!”
張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雖然心裏顫抖,但還是強裝鎮定。
侍衛再次呵斥道:“還不行禮!”
聽罷,張炆對着皇位躬身行了一禮,道:“張炆見過陛下。”
“你!大膽狂徒!”侍衛仿佛要衝上來把張炆剁碎!怒喝道:“你竟然不跪!”
張炆見皇位上的人沒有說話,於是道:“在下的腿,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