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巡說的理所應當，看上去對於那個被他的計劃犧牲掉的孩子沒有半分心疼或是愧疚。

陸仁繹向來不對他人行爲發表什麼意見，不過看柯巡這樣子，似乎那個計劃失敗的挺徹底，不然也不會和陸仁繹在這裏多說什麼。

“不知道柯先生這個計劃失敗的原因是什麼，因爲戚小姐不樂意，還是那個組織發現了你的目的？”

柯巡見陸仁繹沒被他的話牽走思緒，只是繼續問他後續情況，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個陸仁繹怎麼不按常規思路走，倒是一點也不像政府那羣道貌岸然的人。

“樂安不知道是我故意讓母體培養失敗的，只是覺得還要繼續養一個孩子很麻煩而已，不過那個組織之後一直派人過來，我不好下手，不然柯琦也不會長到現在還好好待在家”

柯巡想了想，挑挑揀揀地說了點不太重要的東西：

“柯琦的身體狀況被組織全程監控，我要是想按照之前的計劃動手，效果不會很好，我不太喜歡事倍功半的事”

柯琦被組織全程監控，要是還出了事那個組織估計也就能發現柯巡動的手腳，所以柯巡才沒有繼續那麼做，這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在那之後，柯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想到下一個計劃？

陸仁繹覺得柯巡瞞的東西不少，不過現在不能一味把目光放在這裏。

“那麼柯先生現在說了那麼多，是已經準備好聽我們的安排了吧？”

這是當然，不然柯巡不會浪費時間一直留在這裏和陸仁繹聊這些，同樣地，要是陸仁繹說的計劃不能讓他滿意，柯巡也可以從陸仁繹身上討回來。

如果那個組織有了新的實驗體，說不定他們可以繼續商量些事，畢竟這裏有三個人。

“說之前，我想先問柯先生一個問題，柯琦身上的異能波動確實出自柯安沒錯吧？那麼強烈，我想忽略都難啊”

柯巡對於陸仁繹能看出來柯琦身上的異樣倒是不覺得意外，只是他沒想到陸仁繹能那麼精準地定位在柯安身上。

“沒錯，當初柯安實驗失敗後，她的基因組被保留下來，當成了一份研究樣本，最開始是想把樣本融合到一個新的嬰兒身上，讓我們重新抱個孩子過來的，不過他們組織的老大膽子不小，直接給柯琦喫下去了，沒想到居然能成功融合，我們也省得麻煩”

柯巡說起來還是覺得有點不爽，當初組織過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把那顆藥丸給了柯琦，柯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就喫下去了，燒了一個星期的，再醒來身上就有了異能波動。

只不過不算強，柯琦到底只是個小孩子，而且太早覺醒異能，也會引起其他人注意，柯巡之前已經在催促下面的醫藥公司盡快研究可以緩解異能覺醒速度的藥了。

雖說那個組織裏有這類藥物，但柯巡並不相信他們，東西還是握在自己手裏最保險。

“原來是這樣，看來柯先生對這項研究很上心啊，柯琦現在的記憶裏沒有柯安，但是有柯安的異能以後要做母體，成功幾率大概不小”

陸仁繹說到這裏，看柯巡那興致缺缺的樣子，知道該說點對方感興趣的事了，他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把柯巡的注意力拉過來後，說道：

“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柯先生放心，我會讓戚小姐和那個組織脫離關系的，不過從柯琦身上入手，就得先讓柯琦和那個組織的聯系慢慢斷掉，以後還是不要再像今天一樣，在他面前提到柯安這個名字了”

柯巡和戚樂安不會故意提到柯安，但是他們那樣的爭論明顯就發生了不止一次，如果兩人都在心知肚明地演戲，那麼目的就在柯琦身上了。

“一直說另外一個名字，不太利於小朋友對自己的名字產生認同感，說不定會像我今天喊他一樣，聽到另外一個名字也會回頭”

陸仁繹正對上柯巡的目光，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模樣，只是話裏話外沒有停止試探：

“當然，如果這就是柯先生和戚小姐的目的，那當我沒說，就是不知道組織對這件事知不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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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今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嗎？”

小柯琦依舊堅持不懈，對於掠奪柯琦的異能這件事非常執着，甚至改變了自己以往不愛和外人交流的習慣。

“寶寶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叔叔啊，之前不是還說自己已經是男子漢了，不能和別人一起睡了嗎？”

小柯琦聽到戚樂安這話忍不住反駁：

“誰讓謝欽之前告訴我，說他過了5歲生日之後就是自己一個人住，還用這個嘲笑我，我當然不可能被他比下去了！”

“這樣啊”

戚樂安也不是很在意小柯琦的想法，像是隨口一問，問完就又跑到前面到處拍照。

倒是謝欽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這裏面還有自己的事，不過小柯琦說的應該也是這個幻境裏安排的那個“小謝欽”，畢竟他沒說過自己的名字。

不過還是怪怪的，謝欽看着柯琦正常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爲戚樂安叫了小柯琦的名字一聲就覺得別扭，心裏給自己打氣。

謝欽，你可不能被柯琦比下去!就像是小時候那次，就是因爲柯家的布局太亂了，柯琦剛好碰上他，才把他帶出去而已，之前他明明都...

之前？

謝欽放緩了步子，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忽略，或者說一直遺忘的事情是什麼了。

——謝欽沒有5歲之前的記憶。

多數人的記憶都是從3歲開始的，可是謝欽想不起來自己3歲到5歲中間的任何事，甚至回憶起自己家裏牆上貼的照片，櫃子裏的相冊，父母每一年都會擺出來的一本《小孩觀察手冊》，都沒有他5歲之前的記彔。

可是謝侑和謝棠有，只是因爲他的東西太多，所以看起來三個人的記彔手冊也都差不多。

爲什麼？

“對了叔叔，剛剛那個姓陸的叔叔和你是好朋友嗎？”

柯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是看出小柯琦的不對勁，像是喫了一個很酸的檸檬後又咬到很苦的籽，表情挺扭曲。

“怎麼了，你不喜歡那個叔叔嗎？”

“也不是不喜歡吧，就是感覺他好可怕，表情都不會動一下，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叔叔你可不能跟他學”

小柯琦沒有直說他剛剛因爲陸仁繹的打斷而不爽，他感覺得出來自己和陸仁繹之間的實力差距大，哪怕在這個幻境裏，自己可謂能夠呼風喚雨，但他對上陸仁繹的時候還是有點發毛。

甚至陸仁繹還猜出了自己和柯琦的關系，他覺得現在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

小柯琦沒說真話，柯琦對於自己的了解不算少，15歲覺醒異能之後就自己上手管理公司，平時跟着柯巡到處學習，參加各種宴會，慢慢地也就學會收斂各種小動作。

不過小的時候，他的小動作還是很明顯的。

比如現在，小柯琦說話的速度快了一點，剛剛還下意識往旁邊瞥了幾眼，明顯就是在說假話。

但是他說假話的對象是陸仁繹，柯琦倒也不擔心，陸仁繹那懶散的性子，不會故意對別人做什麼，如果真做了，那大概就是對方的確有問題。

柯琦想到這裏，同意了小柯琦的提議：

“好啊，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之前他神情恍惚，周圍只有小柯琦一個，要想找到原因，得從對方身上下手。

柯琦想不起來當初自己有沒有見過什麼人，只是記得那會兒喫了藥後感冒了很久，聽到柯巡和戚樂安的聊天內容後，他難過了很久，但也學會了僞裝，他以爲自己和父母就會這麼過下去。

——直到柯巡當着他的面一刀捅死了戚樂安，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把屍體埋在那片竹林下面，這麼多年來，那些蠟珠都是用戚樂安作爲肥料培養出來的。

柯琦之前說的那句地下埋着屍體，其實並不是一句假話。

戚樂安拍完照，先一步回到門口，對着姍姍來遲的三人揮了揮手，小柯琦飛快跑過去，謝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問道：

“柯琦，你當時找到我的時候，就是在竹林對吧？”

謝欽聽到之前陸仁繹提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時間後，腦海中一直以來仿佛被可以忽略的東西就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

爲什麼他們直到5歲才見面，明明兩家關系那麼親近？

爲什麼兩家人一開始並沒有對此提出疑問，甚至謝欽和柯琦自己都覺得很正常？

爲什麼每次柯家的年前宴會，柯巡都會和他爸媽商量事情，但是他和柯琦一無所知？

爲什麼他和柯琦已經不和到因爲打架被通報批評好幾次，自己家還是會對柯琦過分關心？

以及最重要的。

謝欽伸手抓住柯琦的胳膊，他發現自己早就開始發抖。

“爲什麼我們只有5歲之後的記憶？甚至最開始的記憶點，就是那張照片”

柯琦垂眸看了眼謝欽抓住自己的手，過於用力導致手上的青筋都露出來，柯琦估計自己的胳膊應該也紅了。

要是以往，柯琦早就把謝欽的手打開，然後開始冷嘲熱諷，但現在他只是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反抓住謝欽的手腕。

察覺到柯琦手掌傳來的熱度，謝欽在對方的話語中慢慢冷靜下來：

“你心裏不是早就有猜測了嗎？”

那些疑問，那些一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困惑，那些進入這個幻境中的熟悉感，無一例外，在他們聽完戚樂安的話後，已經開始相信這裏就是過往的真實經歷，是他們忽略的種種。

柯琦是被柯巡從組織裏抱來的，和他一起來的柯安已經因爲承受不住實驗的後果死亡，而謝欽，一個同樣只有五歲後的記憶，同樣只有5歲後的記彔的，和柯琦一樣的人，他的來源，還能是什麼？

只是他們從前從來沒有在意這個，或者說有人讓他們故意忽略了這件事，直到現在才去想原因。

謝欽心裏最後一絲僥幸在柯琦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松開緊握住柯琦胳膊的手，再開口時，聲音帶着些沙啞：

“柯琦，所以我到底是...”

“你是謝欽”

柯琦並沒有給謝欽太多糾結的時間，既然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那麼就需要去找到前因後果，至少也該想辦法出去。

柯琦第一次用平和的態度拍了拍謝欽的肩膀，說道：

“如果你是擔心謝家，謝家這麼多年來對你沒有虧待，出去之後自然會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如果你是擔心陸哥他們...”

柯琦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他看見陸仁繹走出來了，估計是因爲看戚樂安和小柯琦已經進去很久，結果他們兩個還在外面逗留，出來找人了。

“不管我們是誰，他們都不會有什麼變化，就像是你剛剛知道我的身份之後”

“我說，你們倆的腳是被砍了嗎，這麼點路走那麼久？”

陸仁繹發現柯琦和謝欽就站在離門3米遠的位置不動，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走上前抬手各拍了下兩人的腦袋，說道：

“說話，幻境把你們的聲帶也吞了？”

謝欽沒反應過來，就那麼挨了一下，柯琦倒是反應過來了，但是沒躲，等陸仁繹準備找柯巡要溫度計看他們倆有沒有發燒的時候，柯琦笑了下：

“沒事陸哥，就是聽到柯安死了，我們倆目前沒什麼線索，有點着急”

陸仁繹狐疑地看着面前臉色形成強烈對比的兩人，不是很相信這個理由，謝欽就算了，柯琦可是這個劇情點的關鍵人物，找到的東西不應該是雜亂但是數量足夠多嗎？怎麼會沒什麼線索？

“系統，你們分局不會又出岔子了吧？”

系統：......

“宿主，你得相信我們分局的實力！之前那次只是因爲他們總局神仙打架波及到我們了而已，還莫名牽扯到我們下面幾個小世界，之前我們可沒出現過時間線波動的事”

“哦，是嗎？”

陸仁繹明顯不信，系統覺得自己有必要維護自己的部門，於是它仔細查閱了之前的公告，最終找到了個完美的理由：

“宿主，之前那次意外以後，隔壁修仙小說的衍生世界平穩度提高到了90！這可是很優秀的平穩度”

雖然還是很奇怪就是了，畢竟系統沒見過需要依靠時間線混亂來維持平穩度的情況。

陸仁繹讓柯琦把勉強恢復冷靜的謝欽拉進來，腦海中還在和系統交流：

“所以？人家世界的平穩度提升關我們什麼事？我們這個世界的平穩度提升了嗎？”

“世界平穩度又不是大白菜，怎麼可能想提升就提升？”

系統心很累，它倒是也希望這個小世界的平穩度能夠達到90以上，那樣它到時候也可以在陸仁繹完成炮灰自強任務後得到更多獎勵。

不過世界平穩度要是想提升，除非是這個小世界中的劇情完全按照給定劇本發展，該走的人必須走，不該走的人就不能走，但是看陸仁繹這個在主角團中遊刃有餘的樣子，系統覺得提升平穩度遙遙無期。

系統懷着這樣的心情點開了平穩度核驗，看着上面一如既往的87，只覺得心累，算了，能維持住已經很不錯了。

但在系統準備關閉核驗結果時，突然發現那條代表平穩度的曲線有了波動，正在慢慢往上移。

“誒？”

系統點擊詳細分析後，龐大的數據庫開始慢慢篩選原因，最後得出了結論：

“第113次小世界重開所丟失的數據現已完整？”

之前有丟失過什麼數據嗎？

113次？

系統查看時間後，發現那好像是他們分局上次被反叛軍攻擊前的一次小世界重開，那次篩查過後也沒見丟失什麼數據，只不過...

“那一次也是和隔壁修仙世界產生碰撞了嗎？”

陸仁繹不知道系統現在正陷入糾結，他把柯琦和謝欽領進來後，再次看見正在扮演親密夫妻的柯巡和戚樂安已經沒有了關注他們的心思，他一下子把目光投向旁邊偷瞄自己的小柯琦。

偷看被抓了個正着，小柯琦自己抖了一下，見戚樂安和柯巡都沒看過來，對着陸仁繹做了個鬼臉，陸仁繹讓系統記得拍照，隨後便坐到一邊，開口詢問着戚樂安：

“戚姐好像很喜歡拍照啊，而且拍的也很好”

戚樂安原本就不太想和柯巡演戲，尤其是在知道柯琦他們幾個可能是組織派來的人後，她更加不耐煩，不過出於對自己演戲搭檔的尊重，戚樂安還是忍了下來。

現在陸仁繹主動和她搭話，戚樂安就順勢把柯巡扒在她腰上的手拍開，坐到旁邊。

“從小就對這個感興趣，久而久之技術也就練出來，陸先生也會這些嗎？”

“沒有，只是想到一句話，照片是攝影師正在燃燒的靈魂（這句話我編的，大家看看得了），所以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從照片裏看出來拍下照片的攝影師是什麼性格”

陸仁繹說着，指了指戚樂安剛剛拿出來給他們展示的照片：

“戚姐這些照片看起來，非常有生命力啊，說明你應該也是一個很有熱情的人，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戚樂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扣着沙發，在陸仁繹說話時也看着那些被她擺出來的照片。

“是啊，我們樂安非常厲害，去了很多地方，陸先生也很羨慕吧？”

柯巡的手再次攬上了戚樂安的腰，甚至比之前摟的還要緊，戚樂安感受到噴灑在自己耳側的溫熱呼吸，身子一僵，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態。

在陸仁繹探究的目光下，戚樂安慢慢勾起笑容，順着柯巡的話說道：

“對，我去的地方挺多的，陸先生要是也想去旅遊，可以找找有沒有感興趣的地方，我說不定可以幫忙提點建議”

陸仁繹將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心裏有了盤算。

剛才他和柯巡互相試探一番後，陸仁繹就直接點出柯巡和戚樂安這種做法的奇怪之處，但柯巡淡定得很，直截了當地點了頭，說道：

“組織當然知情，這可是他們讓我們幹的，畢竟柯琦好歹是他們送來的人，要幹什麼比我們順利得多，雖然我也不太懂爲什麼要讓柯琦想起柯安，甚至逐漸相信自己就是柯安，但總歸就是爲了他們那個實驗”

“是嗎？”

“我不是研究人員，也沒有那個天賦，能看懂資料，除了一些小手段以外，也只有照做了”

陸仁繹慢慢收斂起思緒，一心二用對他而言不算難事，他一邊聽着柯巡講述他那些所謂的小手段，一邊思考現在掌握在手裏的信息：

柯安死了，但是從她身體裏孕育出的異能移到了柯琦身上，組織不把關注點放到怎麼把柯琦培養成合格的母體上，反而是想用這種方法模糊柯琦的記憶，讓他以爲自己是柯安。

這能和實驗扯上什麼關系？

陸仁繹覺得自己缺了點東西，等找到以後才能把這條線給捋順，不然就會像柯琦那兩段異能一樣，看上去強悍，但要是一直不補齊，遲早有一天會突然斷掉。

斷掉？

陸仁繹眨了眨眼，想起剛剛柯巡說的，他嘗試過讓戚樂安脫離組織，只可惜組織後來改變了辦法，所以不能再對柯琦故技重施。

但是柯巡也不可能只想了一個辦法，戚樂安看起來對那個組織也並沒有狂熱的信仰，他們兩個大可以聯起手來先讓戚樂安脫離組織後再想辦法。

那要是想解決這件事，在柯巡不同意從戚樂安身上動手的前提下，他們聯手解決的就只有一個人——柯琦。

等柯琦身體內的異能斷掉，或者說等他的異能在組織進行研究時斷掉，等柯琦已經成爲一個合適的母體時斷掉，等柯琦自願爲了戚樂安付出，在他進入那個組織後自願爲了給母親報仇，和那個組織同歸於盡，哪怕不成功。

戚樂安和組織的聯系，不也跟着斷掉了嗎？

只要柯琦知道是那個組織毀了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父親也是一樣的可憐人，都是被那個組織傷害的一員，那在他的異能足夠強大後，找到組織也不算是什麼難事了。

柯巡從剛開始和他在書房聊天時的內容，都在把陸仁繹往這個方向上引，直到剛才，哪怕柯巡展示着自己並不簡單的一面，但在陸仁繹眼裏，他就是爲了戚樂安才選擇做這些事的。

那麼柯琦呢？

他又從戚樂安那裏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