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會覺得鄧布利多校長有問題?”注意到醫療翼裏可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維森特說話更加的直接。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在場只有你們三個,兩個一年級的小巫師都在醫療室裏躺着了,只有鄧布利多說,奇洛逃跑了,至於他是不是逃跑了,只有鄧布利多才知道。”
鄧布利多說,奇洛逃跑了?
維森特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預設過鄧布利多會爲他隱瞞這一選項。
鄧布利多幫他隱瞞能有什麼好處呢,自己和奇洛之間的恩怨是他們自己之間的事情,跟鄧布利多所想的絕對沒有半點關系。
不過維森特很高興,鄧布利多願意幫他是鄧布利多的事情,只要最後的結果有利於自己,他願意幫就幫吧,至於目的,他們還沒有談話過呢,鄧布利多總會來找他的。
西奧多看見維森特心不在焉的模樣:“算了,現在和你說這些,你估計也聽不進去,等你好些了,暑假的時候我們再通信吧。”
他說完,便站了起來,隨手指了指邊上堆着的零食糖果,“餓了就自己起來找點東西喫,我去通知龐弗雷夫人,你已經醒過來了,來得及的話就自己回去收拾東西,來不及的話鄧布利多也會把你送回家的,暑假再聯絡,我走了。”
西奧多像個極其不負責任的家長,簡單交代了兩句之後,便把維森特一個人留在了醫療翼裏。
維森特只覺得他實在太貼心了,西奧多把他這一個星期裏所缺失的所有信息都轉告他了,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安靜,一個人靜一靜,好讓他能夠理清自己現在該幹什麼。
該說不說,自己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太地道,自己當時預備要使用的魔藥制作材料都來源於西奧多的資源,結果自己要做的事情卻全然沒有告知西奧多,最後,斯萊特林失去學院杯,和自己應該也是有一點關系的吧。
維森特任由自己整個身體陷在牀上,緩緩吐了一口氣。
伏地魔沒有死,殺死奇洛並不能夠殺死那個已經殘破不堪的靈魂,他可能逃走了,又或是沒有。
維森特自己也記不清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他只記得自己開槍,奇落倒下伏地魔,當時還是粘在他的後腦勺上,無法動彈。
然後他拖着奇洛靠近哈利,用哈利手上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魔法處理了奇洛的身體。
他像一灘融化的雪水一樣在地上形成了鮮紅的一大灘印記。
維森特甚至還記得自己是怎樣挪開哈利,別讓他沾上那些污濁不堪的液體,真弄到衣服上了,萬一洗不掉,都是證據。
哈利身上的魔法很好的解決了屍體處理的問題,他最開始還研制了一種具有腐蝕性的攻擊性魔藥,不是所有的魔藥都只有治病救人這一個目的,只要合理的搭配一下魔藥材料,進行一些火候上的把控,液體炸彈怎麼就不是炸彈了呢?
維森特從麻瓜那裏學到的最重要的一課就是永遠不要局限自己的想象力。
很多麻瓜巫師都極具有創造性,這與他們的生活環境脫不開幹系麻瓜們沒有辦法擁有魔法,他們只能用很多其他的方式來改善自己的生活。
這些奇思妙想並不比魔法差勁。
就比如維森特,他從書上學到了一些新的東西,當然,應當學以致用。
一點點熔巖鳥的唾液,就能夠達到硫酸的效果,再搭配上一些其他的材料輔助,到時候就說自己研制了新的魔藥,慌亂之下甩了出去,最後使得奇洛面目全非,魔法世界並沒有針對於屍體的專門檢驗,奇洛的死亡就只會淪爲意外。
如果不是自己沒有辦法離開霍格沃茨,維森特其實根本用不上那麼珍貴的藥材。
本來以爲一切都要結束了,他甚至都攙扶着哈利更加靠近大門,接下來要做的只是想辦法讓自己昏迷,等着鄧布利多前來救場就夠了。
他的動作很快,要是直接和鄧布利多撞上了,就很難解釋,雖然就算他安排好了一切,鄧布利多也同樣會對他持以懷疑態度。
一個人死在了霍格沃茨裏,作爲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不可能坦然接受這一切。
最後的事情超出了維森特的計劃,伏地魔當然不可能因爲那簡單的一槍就死掉,但哈利身上魔法總能對他起到攻擊作用。
奇洛的身體化成血水之後,維森特稍稍放松,以爲伏地魔也跟着變成了不堪的液體。
他還沒來得及松了口氣,不安的感覺從皮膚上蔓延而過,恍然回頭,濃厚的黑煙直直衝他滅門而來。
在他那一槍打出去的時候,伏地魔就已經跑出了奇洛的身體。
維森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點,可已經太遲了。
如同上次一般的心絞痛突然發作,他捂着心髒根本來不及反應那股子黑煙就直直撞進了他的腦袋裏。
千萬別在他後腦勺上寄生成一個醜陋的痕跡!
這是維森特當時最後剩下的想法。
醫療翼裏空無一人,維森特仰躺在病牀上,並不覺得自己腦袋後面多出了些什麼東西。
想來也是,如果那麼容易就能寄生的話,那種魔法就不可能聞所未聞。
所以伏地魔還是逃跑了。
怎麼不算吻合?鄧布利多放出來的消息呢,都是逃跑幕後主使逃跑和棋子逃跑,又有什麼區別呢?
維森特緩緩閉上眼睛,再次放任自己進入昏黑的夢境之中。
然後他再次夢見了禁林,在伏地魔本該離開霍格沃茨,遠離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