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秋守在季寒嶼身邊看了他好一會兒,試探性地伸手去戳戳他的手臂,想問問他感覺怎麼樣了。
結果手下的肉體像是置身火爐一樣熱。
鬼的體溫常年冰涼,這溫度一萬個不正常!
賀秋又伸手去試探浴缸裏水的溫度,如果這盆水不是他親手放的,他都懷疑被人掉包了。
剛才還冷得刺骨的水,現在竟然變得有些燙。
雖然賀秋知道季寒嶼繼續保持現狀不會危害到他的生命,可他身上的溫度真的高得嚇人,竟然能將一盆冷水變成略顯滾燙的水。
堪比人形燒水壺了。
僅僅是輕輕觸碰到季寒嶼灼熱的皮膚,賀秋都微感不適了,更別說季寒嶼還整個人都身處這火爐之中。
賀秋此刻分外擔心任由季寒嶼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給他燒成傻子,一想到眼前活生生的人會變成一個癡傻兒賀秋就無法接受。
見到過他的鮮活模樣就不願去接受他呆如木偶的模樣了。
難道真的要犧牲他自己嗎?
雖然賀秋對春藥的制作並不了解,不知道會給人帶來什麼影響,也不知爲何只要和別人上/牀就能緩解甚至解除症狀。
但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
他現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難道還真能眼睜睜看着季寒嶼燒壞腦子嗎?
但這決心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下的,賀秋還在搖擺不定,下脣都被緊緊咬住,這個唯一的選擇實在是不能讓他幹脆地答應。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明天該怎麼面對季寒嶼呢?
季寒嶼還躺在浴缸裏一動不動,臉都被高溫燒得通紅,整個人好像都在散發熱氣,好似要熟透了。
他難受地皺起好看的眉頭,嘴裏一直在嘟囔着什麼。
聲音太小了,賀秋聽不清楚,他挪到季寒嶼旁邊,探頭貼近他,去聽他嘴裏不斷念着的字句。
“好燙…好燙…好難受…”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放…不下你啊。”
“木木…木木…”
季寒嶼的嘴裏不斷重復着這幾句話,宛若設置了編程的機器人,只能根據腦中編有的程序出聲。
賀秋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眼睛都因某種情緒變紅了,衝着季寒嶼的耳朵大喊:“你腦子進水了嗎?你是鬼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耳旁的聲音太大,到了有點炸耳朵的程度,季寒嶼怯怯地縮了縮脖子,愣住一秒而後嘴中繼續重復着那幾句話。
賀秋的內心本就開始不堅定了,季寒嶼的這幾句話更是讓他松動了不少,衝動即將破欄而出,理智即將潰敗。
季寒嶼的碎碎念又持續了一會兒,賀秋像被緊窟咒控制了一樣,頭痛難忍,心裏有根弦終於抵抗不住季寒嶼的魔音攻擊而崩斷了。
賀秋迅速伸手捂住季寒嶼的嘴巴,眉眼都蘊着怒氣,“從現在開始不準說話了。”
季寒嶼的嘴脣也不再冰涼,燙得要命,賀秋剛碰上幾秒就想把手收回來了。
也不知道該說季寒嶼什麼好,看着都是一副燒糊塗的模樣了,還能懂他那句話對他言外之意。
他握住賀秋想要逃離的手,探出舌尖舔了舔賀秋柔軟的手心,沒有血色的脣漸漸彎起,傻傻地笑,“好甜。”
賀秋耳朵無意識泛上了紅,大概是被季寒嶼身上的熱氣給沾染到了。
他怎麼會是甜的,他又不是糖果,賀秋都想開口罵他了,話到嘴邊還是被自己憋下去了。
季寒嶼看着很難受,今天他就勉強縱容一下他的瘋魔行爲。
季寒嶼抓着賀秋的手腕好一會兒,才不舍地放開,跨出浴缸。
被賀秋胡亂綁在身上的浴袍已經浸溼了水,重量增加了幾倍,仿佛要把他再次拖回浴缸裏。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輕輕一抽,松松垮垮的腰帶就掉了下來,浴袍也順着裸露的軀體滑下去,在地上發出了啪嘰的聲響。
明明兩人即將會發生更過火的事情,賀秋卻還是羞得睜不開眼,雙手死死擋在眼睛面前,不留一絲縫隙。
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樣,是季寒嶼徵得賀秋同意以後才幹這事,賀秋現在心裏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到底對不對。
此刻燒糊塗的仿佛不是季寒嶼了,是他。
季寒嶼蹲下身來好整以暇地看了賀秋一會兒,走到他身後,就着賀秋蹲着的姿勢把他整個人都抱起來了,而後一步一步地走向兩人今晚的歸宿。
說來也奇怪,季寒嶼滾燙的體溫在接觸到賀秋以後好似就降下去了,回到了他平常的體溫。
但賀秋此時眼睛也不敢睜,更是無心關注季寒嶼體溫變化的異樣。
賀秋把頭死死埋着,恨不得像鼴鼠一樣在地上打個洞讓自己鑽進去,好逃離此刻這種難以言說的局面。
倏地身後觸碰到了一片柔軟,賀秋已經被季寒嶼放在牀上了。
他的四肢略微舒展了,但還是很僵硬。
他的手不再爲眼睛做遮蔽,而是來到了衣服下擺上,化作沒有鑰匙的鎖死死地攥着。
季寒嶼直勾勾盯了賀秋好久沒說話,伸出的手順從賀秋的心意沒有去碰他的上衣,而是轉換方向來到了他的褲腰上。
知道賀秋反應過來後肯定又會捍衛自己的褲子,所以季寒嶼十分迅速地扯下他的褲子,褪到腿彎處,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
賀秋今天穿的是牛仔褲,其實是比較難穿脫的類型,但好在他鍾愛寬松款,而且也沒系皮帶,倒是方便了季寒嶼。
身下一涼,賀秋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眼眸驟然擴張,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有些實感,他好像真的要犧牲自己了。
賀秋眼睛瞪得大大的,跟硬幣似的,霧蒙蒙的,緋紅也早已攀上他的臉頰,呆愣了幾秒。
白皙滑嫩的雙腿迅速做出反應,死死並住,守衛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季寒嶼沒有去掰他的腿,而是不動聲色地讓自己的體溫驟然升高,拉着賀秋空閒的手去摸自己的身體。
他眼尾耷拉着,眼睛都難受得泛紅,隱有水霧,低低地說:“我好難受…”
手下的肌膚燙得賀秋一激靈,讓人本能的想離開這令人不適的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