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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叛出道教

現在陸雪陽對我果然是盡心盡職,不但白天護衛左右,晚上更是貼身保護。幾乎每個晚上,我們就住宿在驛站,院子外面是御林軍在負責警戒守衛;院子裏面,則是陸雪陽的50個全真弟子輪流守衛在我的房間外面。而陸雪陽則直接鑽進我的房間,貼身保護。經過上次臨漳遇刺事件後,我和陸雪陽之間的感情也是越來越深,如膠似漆。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陸雪陽也不再隱瞞,一一作答。全真教乃是俗世道門,所謂盛世和尚誦經,亂世道士出山,全真教講究的就是一個入世和救世,這一點和陶三春所在的驪山派大不一樣;而且陸雪陽又是全真教的天下行走,知道很多俗世道門的很多機密。

比如說,現在東土佛法的四大領導班子,除地藏王是來自西天佛祖釋迦牟尼座下外,其餘三人,包括觀音、文殊、普賢,竟然都是當年從道教跑出去投奔佛教,自立門戶。所以在道教眼裏,這些人無異於背叛,所以道教上下,想方設法,也要對佛教趕盡殺絕。

陸雪陽說,當年封神大戰的時候,觀音、文殊、普賢三人就是元始天尊的門下弟子,而且地位很高,位列十二金仙,分別是慈航道人、文殊廣法天尊和普賢真人,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三人竟然脫離道教,叛出道門,與佛門弟子地藏王一起,另起爐竈,另立門戶,成立了大乘佛教,四處弘揚東土佛法。

觀音的道場在普陀山,文殊的道場在五臺山,普賢的道場在峨眉山,地藏王的道場在九華山,也就是現在所謂的佛教四大名山。其中觀音代表慈,文殊代表智,普賢代表行,地藏代表願,也就是大家常說的“佛門四大士”。

對道教來說,面對東土佛法的迅速崛起和咄咄逼人,內部一直爭論不休,主要有兩種方案,一個方案就是將佛教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另外一個方案就是想道佛合一,吞並佛教。全真教就是後者。從呂祖呂洞賓開始,就一直在構建計劃,準備將佛道合二爲一,就是吞並佛教。

當年觀音幫助韋陀修橋的時候,那呂洞賓就一直尾隨在觀音之後,時刻準備暗中下手。我大爲驚訝,就問呂洞賓究竟要對觀音使出何種手段的時候,陸雪陽卻吞吞吐吐,王顧左右而言他,堅決不肯說,我也無可奈何。

我又問,當年觀音、文殊、普賢三人爲何要叛出道教,自立門戶,成立大乘佛教?可惜個中緣由,陸雪陽實在不知。這也難怪,如此機密之事,除了當事人,恐怕外面的人也確實難知其真實原因。

但陸雪陽卻在我的軟泡硬磨之下,還是說出了一個重要線索,那就是觀音、文殊、普賢,還有後來的地藏王,她們四個全都是女人。這真是讓我大喫一驚。因爲我母親只給我說過,觀音是女的,其他的包括文殊、普賢和地藏王,是男是女,可能我母親也都不知。

難道天上的神仙們也是重男輕女?竟逼得觀音、文殊和普賢她們活不下去,不得不叛出道教,自立門戶,成立東土佛教?

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只有以後見了觀音或陳摶老祖後,我一定要當面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又走了三天,終於來到遼國的南京(今北京)。這個時候的北京城還比較簡陋,規模不算大,也沒有什麼高大巍峨的標志性建築;不但宮殿沒有汴梁氣派,而且人口也比汴梁少多了,整條大街看上去也是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哪像汴梁城,晚上都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使團被安排在國賓館,就在耶律阮的皇宮東南角,和皇宮僅一牆之隔。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面積比我的王府都還要大,裏面又分成了好幾個獨立的院子,每個院子都是假山荷池,奇花異草,應有盡有,富麗堂皇。

在陸雪陽的指揮下,御林軍很快安排妥當,負責周圍的警衛。我和陸雪陽,還有她的50個全真教弟子,住一個院子;副團長王溥和其他使團成員住在旁邊的一個院子。兩個院子相連,有門相通,進出十分方便。

代表團副團長王溥非常得力,一面遣人前去遞交國書,一面安排代表團立即開展工作,不到一個下午,各方面的工作都已準備就緒。我和王溥到處視察了一下,看到大家幹勁十足,一切有條不紊,那真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視察完畢,我就把王溥叫到房裏,讓人上了茶,然後屏退左右,開始密談。陸雪陽本想參加,卻被我推了出去。我說:“你就幫我守着外面,不讓任何人進來。我和王大人有機密之事要談,你也別偷聽。”

陸雪陽十分不滿,只好癟着嘴離開了。

王溥見國師都不能參加會議,十分驚訝,知道此事極爲緊要,趕緊說:“王爺,你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我點了點頭,故意喝了一口茶,然後不緊不慢地說:“王大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大遼,一個就是和平談判,就是關於雙方停戰,恢復和平;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極爲重要的大事,就是我們要和大遼互開邊貿,互通往來。對我們來說,前一個問題不算大,雙方很快就可以談妥;但後一個問題才是重中之重,也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王溥身爲禮部侍郎,雖然也知道耶律阮的來信中提到互開邊貿,但在大家的眼裏,肯定是政治第一,停戰和談那是要擺在首位的;至於互開邊貿什麼的,不過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但沒有想到,我竟然要把互開邊貿作爲第一重點來談。

王溥雖然不知我方意圖,但馬上明白過來,互開邊貿一事極爲緊要,也不敢多問,就說:“那王爺,我們要怎麼談?”

我點了點頭,提出了三點意見,這也是我和柴大哥精心策劃好的:其一,爭取在雙方邊境設立5個以上貿易口岸,以便迅速擴大邊貿規模;其二,互開邊貿,應堅持以物易物原則,遼國以馬匹爲主,牛羊爲輔;我方則以糧食、衣服和鹽爲主;堅持互利互贏,但也要積極爭取貿易兌價有利於我;其三,雙方互設貿易代表,建立聯絡機制,談判解決彼此之間的貿易爭端;我方貿易代表兩人,就是劉金定和王溥;對方也可以提出兩名代表。

讓劉金定做貿易代表,是我早就計劃好的。因爲劉金定不但打仗是把好手,而且做生意那更是好手中的好手,高手中的高手。她土匪出身,武功又高,從來不按套路出牌;手下又有無衣軍團,在氣勢上就遠遠超過朝廷裏的任何一名官員。我特別擔心的就是朝廷派出的官員在氣勢上輸給遼國,以後在處理貿易爭端的時候底氣不足,讓我方喫虧。

劉金定對朝廷規矩和外交禮儀不大熟悉,配上王溥爲副手,那就萬無一失了。

王溥趕緊把我的意見一一記了下來。我們一邊喝茶,一邊商量,最後決定由王溥出面主談,我負責拍板;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起忽悠耶律阮。

我和王溥剛談完,王溥的助手就帶了一個遼國使者進來,十分恭敬的遞上邀請函,原來耶律阮晚上在章臺設宴,大宴羣臣,爲大周使團接風洗塵。

大家趕緊下去準備。

陸雪陽挑選了10個武藝高強的弟子,自己也脫去道袍,裝扮成我的貼身侍衛,隨我赴宴。我也是內穿軟甲,外罩紫袍,藏好降魔杵,一切準備妥當後,才帶着王溥和其他幾個主要官員前去赴宴。

國賓館和耶律阮的皇宮乃是一牆之隔,平時開有中門,進出十分方便。雖然耶律阮的鐵甲軍警衛森嚴,但見皇宮使者帶着我們大周使團過來,並不過問,只驗了腰牌,一律放行。

我們來到章臺,耶律阮早已安排妥當,遼國羣臣早已到座。席間本來人聲鼎沸,見我們到來,頓時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耶律阮的章臺宴請布置得很有講究,座位分上中下三層,密密麻麻的擺了上百張桌子。上位擺有五張桌子,居中的自然是主位,那是耶律阮的;左方屬於陪座,擺有兩張桌子,是給遼國最重要官員做陪的。右首爲尊,屬於客座,就是給我們使團的。我和王溥乃是大周使團的正副團長,所以就安排在上位;我坐上首,王溥坐在我的下首。

使團的其他官員則安排在中位,也都有遼國官員一一作陪,熱情有加;其他遼國官員則安排在下位,添爲綠葉,烘託氣氛。主客之道,位次分明,禮數十分周全,看來耶律阮這回是真的用盡了心思。

本章已完結